“咳咳！”

煙霧來得猝不及防，一時間鬼卞也沒有預料到，被瀰漫的煙霧嗆得乾咳了兩聲，眼睛也眯著睜不開。

“別跑！站住！”有狐大斥一聲。

那蒙面男子聽聲頓了一下卻還是起勢準備逃跑。

朦朧之間鬼卞耳邊傳來一聲清脆有力的聲音，聽聲音很熟悉。問了句，“丫頭，是你嗎？”

鬼卞不自覺地喊了聲丫頭，只見過一面，但是他卻總是和她有一種莫名的親密感。

有狐來不及回答他，此刻蒙面男子已經竄出窗外逃之夭夭了，有狐心裡一股子悶氣真想追上去扯下那蒙面人的黑布探探來者何人。可是，有狐可不敢再放下阿孃一個人，萬一阿孃出了什麼事情她一定會悔恨終生。

“你這丫頭哪裡招惹來的仇人？難不成是你師父給你許了什麼人家又悔婚了不成？”鬼卞緊閉雙眼，轉過身淚水從眼角順著鼻樑流下和著白色煙霧留下的粉末成了白槳糊在了臉上，眼球火辣辣地疼卻好在只是普通的白粉沒有毒。

“阿孃，你沒事吧？”有狐只顧著瞧紅狐，根本無心理他。

“沒事沒事，她沒事。”小僵僵噴了兩口糊在嘴巴上的白粉，連連點頭說道。

“小師妹，你可安好？樓下的隕石坑已經找人處理了。”

有狐聞聲是墨子玉師兄，瞬間機警起來，“嗯嗯。師兄放心，回去睡吧。”有狐說著，琥珀色的眸子機敏地瞥了一眼鬼卞，另一隻食指尖搭在了僵僵的小嘴上示意他們不要亂說亂動。

墨子玉見有狐的房門半敞著想來也沒有什麼事情，深夜探訪小師妹的閨房屬實不妥。所以墨子玉應了聲，“好。有事就喊我們。”

“好。”

有狐應下後，墨子玉微微抿抿嘴角，長襟一擺下了樓。

……

感覺墨子玉終於離開了二樓有狐才稍稍鬆了口氣。

“哈哈！我可是鬼君！你身為軒轅派的弟子不叫人來抓我？反而替我打掩護，是何緣由？”鬼卞使勁眨了眨，清白色的眼白裡因為粉末的侵蝕長滿了紅色的血絲。

有狐一聽眉頭不禁緊蹙，如此說來她自己也才反應過來。怎麼第一時間把他當成了自己人？怎麼也不盤問他反而就護著他了呢？

“那是因為我不想和你有什麼瓜葛，怕師兄看見誤會。”有狐乾淨利落地回應，依舊不肯看鬼卞一眼。

紅狐腰間的繃帶又滲了一層血色，但是清醒後的她精神了許多，銅鈴似的大眼睛顯得格外機警和勇敢。這樣，有狐的心也稍稍地安穩了些。

“爹爹，你沒事兒吧？”僵僵因為喜歡有狐，緊緊抓著她的食指不肯鬆開，可是一抬頭望見半身白粉的鬼卞，心不禁揪了一下，身子半傾著向鬼卞飛去。

鬼卞見狀一手三下五除二地擦拭掉臉上的白粉，另一隻手伸出接回了僵僵，紅潤的嘴唇一嘟說道，“你這小兔崽子，看見美人連你親爹都不要了！哼”鬼卞說完故意擺出一副很受委屈的樣子。

“你這就叫上樑不正下…”有狐壓著聲音卻壓不住和他打嘴仗，轉過頭就要討伐鬼卞，可是這才瞧著鬼卞一身狼狽的樣子。忽然內心竟然有一絲過意不去的愧疚感。

“那個，是你救下了阿孃嗎？謝謝你。”有狐一句話吞吞吐吐，唯獨謝謝你三個字說得乾脆利落。她心裡是非常感激他救下阿孃的。“不過，你們為什麼在這兒？你跟蹤我們？”有狐理性的大腦終於開始懷疑鬼卞的動機。

“呃……我倒不是跟蹤你們。只是，於恩，我救了你的命。於私，你吻了我的唇。總而言之，你不該給我個交代嗎？你現在可是忘恩負義不負責任的行為！軒轅派不是最講究雅正厚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