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口音很重的女聲從外面傳來。
林雪和林母的身子頓了下,眼底浮現一絲警惕。
難道又換招數了?
“啪啪啪——”
“有人在家嗎?”外面又傳來拍門的聲音。
林雪壯著膽子應了一聲,“做什麼?”
今天劉繁錫去警局錄口供了,只有他們這些老幼病殘在家。
“俺們是林家村的,看到你們貼的廣告,是招工嗎?”
林雪一愣,劉家這次是牆倒眾人推,門下的弟子們跑的跑,散的散,搬家更是倉促得很。
以前劉家不喜歡僱傭人,服侍之人都是劉家門下弟子,現在大多精英弟子被明山廢掉,外門弟子更是跑盡。
偌大的劉家嫡系只剩下主人和十幾個還算有良心的弟子。
但是受傷之人太多,十幾個人無法完全照顧,所以他們便在搬過來後在附近村子了不少招工廣告。
當時來了不少人應聘,但現在全被旁系給嚇跑了。
就算把他們的工資提高三倍也沒人留下,全把他們家當瘟神看。
林母臉上一喜,剛要起身,就被林雪拉住了胳膊。
“阿孃,萬一是那些人呢?”
林雪眼裡全是警惕,讓林母去拿菜刀,自己則往門眼裡,小心地看。
外面站著一男一女,穿著十分樸素。
男的長得很高,戴著編織帽,膚色偏黃,但眼睛很乾淨,身上的氣質不太像鄉下人。
女孩紮了兩個麻花辮,膚色同樣很黃,臉上還有不少雀斑,穿著要比男孩差一些,尤其她身後還揹著一個大布包,一看家裡就有些重男輕女。
林雪又仔細看了眼外面,見沒有別人,才小心地開啟門,讓他們進來。
“快進來……”
她從開門,到鎖門,像是完成某項艱難的任務,胸口直喘氣。
清秀的女孩,靦腆地從兜裡掏出一張皺巴的白紙,“咱們這是招工嗎?”
林母鬆了一口氣,放下背後的菜刀。
“是招工,打短工一天2oo,打長工一天3oo。你們都會什麼?”
女孩眼睛似乎亮了一下,看了眼旁邊的男人,高興地說“哥,咱們沒找錯地。”
男人用手比劃了一下,女孩頻頻點頭。
林雪的眉頭微微皺起。
怎麼是個啞巴?
“他是不會說話嗎?”
女孩身子一頓,聲音有些緊張,“俺哥小時候把耗子藥當糖豆,嗓子毒啞了,但他能聽到,也會做活計。俺們走了五十多里地才到這裡……”
旁邊的男人身子似乎僵了下。
林母也是鄉下出來的,眼裡頓時浮現一絲感同身受,尤其這女孩和男人的穿著,一看就是從山裡出來的。
“阿雪,我看著還行,要不……”
“你們都做過什麼?”林雪的防心很重,聲音嚴肅了一些。
在京城那些年,她見過太多世家人耍的手段。
這難免不是劉家旁系的人派來安插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