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病房裡，擠進了黃家和穆家人。

床上的穆白雖然已經恢復意識，但眼睛並未完全睜開。

“能聽到我說話嗎？”

“穆少主……”

此時，穆白像是夢魘了一樣，乾涸的嘴唇低喃，微弱得讓人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穆乙趴到他嘴邊，努力聽他說話。

突然直起身，看向門口站著的女孩。

“沐曦，快過來。爺在找你……”

眾人詫異地回頭，這才知道門口這個陌生男孩竟然是沈沐曦。

她怎麼變樣了？

明曦突然心裡浮上一絲膽怯，腳步怎麼也邁不開。

“快過去！爺在叫你……”

穆甲快步走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拽進病房。

“我真的是她嗎？”明曦問。

穆甲的腳步頓了一下，沒回頭，冷聲回“爺永遠不會認錯你。”

明曦的眼睛驀然睜大。

她被穆甲推到病床旁，看著床上這個臉色蒼白，一臉消瘦的男人，胸口再次疼起來。

床上的男人嘴裡繼續念著，聲音很小，但她能清楚地聽到他在說什麼。

“沐曦……別走……”

明曦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碰了他一下，彷彿他是什麼易碎的瓷娃娃。

“沐曦，你叫他兩聲。”穆乙小聲提醒道。

明曦轉頭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輕聲叫道“爺……爺……”

穆乙……

腦殼有點疼！

***

在一片漆黑中奔跑的穆白，突然看到前面出現一道亮光，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臉越來越近。

“沐曦……”

他突然睜開雙眼，正對上一雙純淨的眼。

“你醒了？”明曦眼底浮現喜色。

“沐曦……”

眼前人的臉很陌生，只有那雙眼睛能看出是沈沐曦。

穆白動了動手指，想要抬手觸碰她，但全身像是失控一樣，沒有知覺。

他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她，瞳孔中全是她，彷彿這世上只有她一人。

明曦被他看得有些羞澀，低聲道了歉“對不起，我替他道歉……”

穆白眼底的光暗了一些，嘴角似是露出一絲自嘲。

暗啞的聲音從他嘴裡問出“你為什麼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