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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 雞鳴:死生

兩個時辰前,當諸葛畿的槍口對準自己時,司馬醴的注意力卻在對方翕動的雙唇上。“局裡有內鬼,找到他。”與此同時槍聲響起,她被彈頭攜帶的動能徑直掀翻在地。

諸葛畿頭也不回地跟在慌亂的人群后向店外走去,沒有回頭看倒地的司馬醴一眼。“混蛋玩意…”司馬醴伸手捂住左肩上的傷口,同時在心裡罵道。不過她也知道正常事態下諸葛畿絕不可能在現實當中對自己開槍,就算要翻臉也不會選在飯店這種公共場合,此時想必有大事生,因此司馬醴看向諸葛畿背影的眼神中也懷了一份隱隱的擔憂。

在槍擊面前,華夏人愛看熱鬧的天性蕩然無存,本就冷清的餐廳不多時就只剩下司馬醴一個人躺在血泊當中。在群眾們“自覺”避開後,三個身著便裝男子一邊警戒一邊摸進了店中,為的男人右手虛按在腰間,以確保自己能以最快的度掏出槍來。

他小心走到司馬醴身前蹲下,眼中滿是詢問之意。司馬醴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畫了一下,男子點點頭,開啟無線電低聲說道“伏羲,珠江組報告狀況。”

“這裡是伏羲基地,珠江組請講。”

“豐科路6號萬達商廈7層生槍擊案,我組監護目標,白名單成員司馬醴身亡,按照程式,我組報告上級請求啟動三級響應。”

在國安局中,雖然一把手諸葛畿與司馬醴是合作關係,但二把手陳國勝可從來都沒有信任過司馬家,因此他一直排程安排人手關注司馬醴的行動,名為保護白名單成員,實為監視,以保證如果她有任何不軌行動時能立刻將其制服或擊斃。

這種安排在國安系統當中並不少見,諸葛畿也同樣有那麼幾個重點“關心”目標,但司馬醴並不在他的名單上。倒不是因為諸葛畿與司馬醴推心置腹不忍相負,純粹是他知道司馬家行事一向厚黑,絕不是乖乖聽話的好孩子,派出的幹員八成會被黑掉。因此諸葛畿明面上假裝不知道陳國勝的安排,暗地裡卻用自己的職權幫兩方人馬斡旋。

而現在負責監護司馬醴的珠江組,成員悉數是司馬家透過諸葛畿安排進國安局的自家人。他們會將司馬醴的行動稟報,只不過稟報的內容完全由司馬小姐自己編撰。

眼下諸葛畿雖沒有詳細說明,但司馬醴知道他的心意——做一個死人,揪出國安局中的內鬼。司馬醴很不爽,也幾乎無從下手去查,可惜諸葛畿並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她也只能讓及時趕到的珠江組組長賈渠謊報自己已死,當一個死人。

“收到,請問能確認行兇者是誰嗎?”伏羲基地問道,賈渠再一次看向司馬醴。司馬醴短暫思索後,點了點頭。店內有攝像頭,即使眼下隱瞞國安局也很快會查到諸葛畿的頭上。

“諸葛局長,諸葛畿。”得到司馬醴的授意後,賈渠答道。

短暫沉默後,基地方面說道“珠江組,你們應該清楚,這樣一來,就不止是三級響應的事了。請你方再行確認,是否是諸葛局長槍殺了白名單成員?”

“確認。”賈渠這一次回答沒有任何猶豫。

“收到,我會請示陳局長啟動一級響應,請你組裝殮司馬醴的屍體送至最近的基地,等候進一步的命令安排。”對於國安來說,司馬醴的死不算小事,但也絕非大事,啟動三級響應派一組或兩組幹員去查便罷,但如果是諸葛畿動的手,就得上升到一級響應了,國安局最高許可權無請示便擊殺白名單成員,等同於叛變,這一刻所有未出任務的國安幹員都需進入戰備狀態,甚至正在進行一些不十分重要任務的小組都會被召回。

只不過,這一次實至名歸的一級響應卻並沒有啟動,陳國勝收到訊息後壓了下來。在他眼中,今夜只不過是“簡單”的權力交替罷了,沒有必要搞得興師動眾。

賈渠和另外兩名男子從餐廳中找到一塊還算乾淨的桌布,將司馬醴裹住抬出商廈,上了停在後巷中的一輛黑色商務車中。“大小姐,彈頭留在了體內沒有貫穿,”賈渠檢查完司馬醴的槍傷後憂慮道,“得儘快去醫院處理,不然這條胳膊可能保不住。”

“諸葛畿,你他媽的…”司馬醴忿忿罵道,現實世界可絕非夢魘試煉,普通人的身板在彈頭面前脆得就像紙。“幫我簡單包紮一下,我現在不能去醫院。”司馬醴捏緊拳頭說道,同時心裡狠要是因此少了條胳膊下半輩子一定得讓諸葛家供養自己。

“您有什麼任務,我們可以去執行,”賈渠堅持道,“還望以身體為重。”“不,這件事交給你們我不放心,我得親自查…”司馬醴搖了搖頭,“照我說的做,車裡有腎上腺素嗎?給我來一針。”

司馬醴雖然此時恨不得把諸葛畿千刀萬剮,但也明白,如果她沒能及時揪出國安局的內鬼,那諸葛畿今晚的處境會岌岌可危。司馬醴可不想讓那個討厭的男人墜入不測之淵時還冷嘲熱諷自己辦事能力垃圾,所以她會竭盡所能,不讓諸葛畿走到那一步。

只不過疼痛此時正侵蝕著司馬醴的神經,讓她幾乎無法思考,直到賈渠將腎上腺素注入體內後她才能夠開始思考佈局。“去查這個號碼…”司馬醴緊皺眉頭,努力在回憶中進行打撈,“133…o8…83…該死,後四位我記不起來了。”今晚的一切皆起源於諸葛畿接到的這個電話,由於當時他的反應不正常,所以司馬醴也下意識地瞟了一下來電顯示,但可惜只有一瞬,饒是司馬醴腦力過人,此刻也只記得運營商編碼和地區編碼。

而這,卻是司馬醴手上唯一的線索,諸葛畿的號碼受國安保護,她不可能調取他的通話記錄,因此只能靠這幾位數字,去找所謂的內鬼。

“大小姐,這是滇省臨瀾市的電訊號,只不過…以這幾位開頭的號碼,有上千個…”珠江組另一名幹員有些為難道。“查…查二十三點零五分左右有通話記錄的…”司馬醴推算了一下時間後說道,“尤其注意那些不在當地的。”

“那樣的話我需要跟上級請示開證明,請求電信部門配合工作…”幹員撓了撓頭。“沒有走程式的時間了,而且不要再想著指望國安,讓家族的人去查。”司馬醴咬牙說道,如此一來,司馬家費盡氣力安插進國安局的這一組人,只怕不日便會暴露。要是諸葛畿當權還好說,否則這幾個好手只怕就要換個部門工作了,調任到國安秘密監獄中服役。

賈渠毫不猶豫地照做了,幾分鐘他得到了司馬醴所需的資訊。“二十三點零六分,沿義區天北路,臨瀾市號碼撥出,通話物件未知,”他快說道“在那之後二十三點零八分這個號碼又另外打出了一通電話,通話物件亦查不到,只能確認和之前不是同一人。至於號主的身份資訊,經確認是偽造的。”

“就是他了,這個號碼的道。“一直在原地,沒有動彈。”賈渠將平板上顯示的帝都地圖調到自己所說的位置,遞給司馬醴。“開車走,找到他。”司馬醴並不確定撥打電話的人與國安局內鬼有什麼關係,但這是她唯一的突破口,只能沿著這條線索繼續追查。

商務車動,向著未知的雨夜當中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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