燻離開之後,陳北北也就沒有再睡了,畢竟剛才已經睡了一會兒,精力稍微恢復了一些。
遠處那一排鐵甲兵依然靜靜的站著,看起來就好像一道冰冷的鐵牆一般,給人一種冷漠與危險的感覺。
瑩草這個時候已經完全睡著了,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容。
瑩草是一種很單純的妖怪。
而且青春活潑,遇上讓人生氣的事情,瑩草或許會很暴躁。
但是,瑩草從來都是心懷保護弱小的這種執念的妖怪,這一點,是不可能改變的。因為,一旦改變的話,或許瑩草也就不存在了。
陳北北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
中年士兵進去已經差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了。
這麼久還沒有出來,看樣子事情不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
不過這個時候,陳北北所能做的,也只有耐心的等待了。少主能不能相信陳北北可以治癒燒傷這件事情,也只能看他們自己的想法了。
“人就在那邊,智光大人,請跟我來!”
中年士兵的聲音響起,陳北北不由的看了過去,在朱雀大道盡頭的右邊,有兩個人正朝著他這個方向走來。
“智光大人……”
鐵甲兵看到那兩個人的時候,恭敬的叫了一聲。
“周圍沒人,不用行禮!”
說的人從鐵甲兵讓出的通道中走了過來,說話的語氣很輕緩,就好像深邃的,壯闊的湖水,被風輕輕吹起的漣漪一般。
隨著人越走越近,陳北北藉著月光總算看清楚了走過來的人的模樣。
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僧人。
身上穿著平凡僧侶穿著的灰黃色僧袍,體態略顯豐滿,看起來會讓人有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
想必就他們口中的智光大人了,此刻中年士兵正和智光和尚並排走著。
“瑩草,醒一醒!”
陳北北搖了搖瑩草的肩膀,這個時候,中年士兵已經距離他們很近了,所以陳北北也不得不叫醒瑩草了。
“主人,……”
瑩草緩緩睜開了眼睛,睡眼惺忪的叫了一聲,聲音很模糊。
“那位士兵已經出來了,我們過去吧。”
“嗯。”
陳北北帶著瑩草一起從櫻花樹下走了出去,寬闊的朱雀大道上,因為是夜晚,幾乎沒有其他的行人。
“智光大人,能夠治癒燒傷的人就是他,是今日坐船而來的流浪道士。”
中年士兵對智光和尚介紹了一下陳北北。
陳北北在要求上岸的時候,給自己說的身份是流浪道士,所以這個時候,中年士兵才會這麼介紹的。
“原來也是一位方士啊。”
智光和尚口中輕輕念道,然後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向著陳北北走了過來“貧僧智光,海外貴客前來,未曾上門拜訪,失禮了!”
“我叫陳北北,這個是我的妹妹陳瑩草,你們讓上島休息,已經很謝謝了,大師不用這麼客氣。”
陳北北看著智光和尚,向他說道。
和尚不管是在以前還是現在,總是一個偏向潔淨的職業。
在面對這樣的人,陳北北自然也是很恭敬的。
“智光大人是我們小土路島上最厲害的僧人,年輕時在扶桑學習密教佛法三十年,如今小土路島舉行祈福、驅邪、占卜儀式,這些都是由智光大人一手負責的。今天正好智光大人在少主的家中,於是少主就拜託智光大人走一趟了……”
中年士兵看著陳北北,緩緩說道。
在這樣一個封閉的小島上,對於僧侶一類人,如果還是保持著扶桑的傳統風俗的話,那麼僧侶的地位,自然是很高的。
像這種在外面學習佛法,然後歸國的人,其實是需要很強大的意志力和對佛法的執著才可能成功的。
華夏的玄奘,扶桑的空海,都是這一類存在。
“都是一些基本的職位中的事情而已,無需在意。”
智光和尚打斷了中年士兵的話,以免他一直都往下說著這些地位與名聲的事情。
“我們還是來談論關於治癒燒傷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