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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歪理

秦子騫暗暗叫苦。

體力已經快到了極限,嘴上說的再輕鬆,也經受不起任何鬼物了。

啪嗒!兩三塊磚頭掉下。

詭異的唱詞,飄進甬道,“天圓地方啊,律令九章;吾今破土啊,普掃不祥;金鎬玉就啊,萬事吉昌;土公主母啊,閃在一旁。”

秦子騫鬆了一口大氣。

敢情是人。

隨著幾塊磚頭落下,黃色的燈光照進,一個圓圓的腦袋伸進洞裡瞧了瞧,看到河水的時候吸了口涼氣,很快的縮了回去,壓根就沒瞅見秦子騫和蔣雅南,棺材隨即就被抽了出去。

“是個人!”蔣雅南忍不住大喜叫喊,秦子騫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別喊。一看就知道,不是盜墓就是挪墳,你這時候亂喊一通,是想嚇死人,還是想讓別人給咱們開幾槍?”

他趴在她的耳邊,低下聲音,說得又快又急,蔣雅南覺得耳朵奇癢,像是全身過電般的抖了一下。秦子騫聽見前方洞口傳來動靜,急忙按著她貼在了牆壁。

“尿急忍著。”他誤會了,“小小一個動作,稍不慎就能要人的命。”

蔣雅南聽著連忙點頭,如同搗蒜。

她因為有了出路而感到興奮,卻沒想過,為什麼會有出路,倘若她剛才冒失的衝過去,非把人嚇得半死不可,就算沒嚇出好歹,給上一鏟子什麼的,也得掛掉。

“要是盜墓,鴉雀無聲,估計是挪墳,所以頌唱咒文。等他們走,我們就從這裡出去。”

秦子騫看她悶聲不吭,聞到她身上特有的女人味道,調戲的心情大好。反正已經不擔憂出路,低頭就吻住她的嘴巴。

蔣雅南猝不及防,被他親個正著,怒意頓生,正要雙手推開,然而一道手電筒光照進河水,好像是聽到了這裡的動靜。她深怕對方帶著槍械,真的會一槍打過來,不敢動彈了。

秦子騫心裡樂開了花,見她不予反抗,緊緊抱了,一雙大手上下游走,見她怒氣衝衝的盯著自己,滿含笑意把舌頭伸了過去。

“唔。”蔣雅南更怒,出了一聲低哼,由得他肆意妄為,也沒敢動。

臭不要臉的特別會挑時候搞些流氓犯罪活動,等安全了非給幾巴掌不可!

手電筒的光芒左右照看了一陣,沒有照到兩人,就極快的消失了。甬道里傳來靜靜剷土的聲音。

持續了一陣,臭不要臉的還在她胸前蹭來蹭去。

“劉氏敢昭於本山土地之神,今於我曾祖劉鵬春,曾祖母馬瑞,等三代先人之墳,遷往別處,神其保佑,彈無後艱,本宗河之限,自非常節,不得妄生責望生人飲食,作諸禍崇,疾病子孫,擾亂生人。逗留不前,遊蕩地處,若有犯者,俱同部送九部,永付律官,若有福者,利某家門,三天玉司生官即當為舉遷,言名上三天奉共功德,升上九天,元生福堂,給以自然衣飯逍遙,無為也,長居福界,佐利生人,一如律令。”

秦子騫聽見有人頌文,放開了蔣雅南的嘴。但是手還緊緊握著肉球,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蔣雅南一頭黑線,把髒手打掉,“什麼時候能走?”

“這事從來沒這麼容易過...在這裡總不會有人打擾了吧。”秦子騫回道。

“我真想有杯熱咖啡。”

“你渴了?還是困得撐不住?”秦子騫顯得特別有精神。

“想潑你臉上。”蔣雅南微微一頓,“我怎麼就不明白,為什麼你就算看了書,不再是文盲,為什麼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如果不是範莫依,你還能站在這兒麼!多少人因為把你的命看的比自己重要,都離開了!”

“你不是我,體會不到。”秦子騫臉色鄭重,“明明閻君一個人就能做到的事情,要刻意在我頭上安排?憑什麼奪走我的父母,再給我安插一堆朋友和家人?還硬塞給我一個小屁女孩?明明知道我根本就沒受過那種教育。”

“她們死了,說實話,我很憤怒,一定要卞城王血債血償,但是書讀的越多,我越不知道這矛頭該指向那裡。是怪卞城王?還是我自己?抑或是地府所謂深造的實質?”

“一,我沒有求誰為我死;二,也不會變成地府想要的那一種聽話的人。現在我清楚一件事,只要活下去,明天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說不定,明天我的希望就會出現。”

“自私的藉口。”

“不找藉口,你能復活死去的人麼?”秦子騫聽著剷土的聲響低聲問道,“假如你有一個禽獸不如的叔叔,你是希望他死,還是活?”

“你才有禽獸不如的叔叔。”蔣雅南啐他一口,“既然是禽獸,沒有資格活。”

“你來決定他生死麼?”秦子騫追問。

蔣雅南無語。這臭不要臉強詞奪理,信口雌黃。

“蔣晗嫣、董若兮都是閻王,有選擇的權利麼?都是神仙,難道地下的人看不到?看到為什麼不救?你還不清楚實質,地府要誰死,誰就得死,輪不到商量的餘地。要討公道,就得下去討!我想當孫悟空,可惜我不是。”

“你以後想怎麼辦?”

“不知道。等我喘過氣,先搞明白虛村的情況再說。如果這條河最終的地點就是地府,我得為她們的死討個說法。但只要活著,我的人生必須精彩。”

他說完,又把手放回她的肩膀。

蔣雅南對他又有了深一層的瞭解,這個不正經的,歪理很多。不愧是十殿閻王中的斷案之王。

“挪墳結束了。”秦子騫聽聽響動,衝著蔣雅南說道。

“這麼快?”蔣雅南有點不敢相信。

“嗯,挪墳很有說法,遷墳的過程在時辰上以不過午時最利,以免午時的陽氣灼傷屍骨。為了避開陰氣過重的夜間,往往是清晨進行,就算是出土,必須由先人女兒或後代,撐起黑傘,遮擋陽光,不可讓陽光暴曬先人遺骨,以免先人魂飛魄散,不得輪迴。”

“你怎麼知道?”

“我在圖書館看了一夜的書,現在是個高中生。”秦子騫走到洞前,用瞳力望墳洞裡觀望。

看了一夜的什麼書?蔣雅南默默跟在身後,秀美緊蹙。想問上一句,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

想從秦子騫的嘴裡套出實話,簡直就是日了狗了。

反過來說,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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