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呢?”蔣雅南見呂博逐漸迷糊,現沒了他的身影。
“跑了唄。跟著咱倆多危險,估計他一聽到呂博喊叫,就嚇得趕緊跑了,這傢伙肯定揹著案底,不敢露面。”秦子騫哭笑不得,這程江濤比自己還要神出鬼沒。他說完,拍拍呂博的肩膀,“從明天起,你去我公司上班吧。賠了算我的。”
呂博木然的點頭,聽他說公司的地址。
秦子騫處理了手頭上的事,身體疼痛皆來,有心想跟蔣雅南分開一陣,好讓體力和傷痕恢復,已經沒了那個力氣。
“走,去你的事務所。”
蔣雅南還記得剛才殘忍的殺戮,身心疲憊的同時也非常害怕。聽他這麼說,扶住了他。
“你要不要緊,不行上醫院去?”
“先睡一覺,你和我一起。”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記得來一!”蔣雅南吼道。
“什麼一啊,你能扭擺我還不能挺呢,哪有那個力氣!我是說,到你事務所睡一覺!就是睡覺,沒別的。”
“你有租屋,有別墅,到我哪裡睡什麼覺?”
“亮村的東西見你就躲,我渾身是傷,我們在一起,才安全些。你敢說你不害怕?”秦子騫回道。
蔣雅南不吱聲了,亮村的遭遇是想都沒想過的可怕。
何況,他也不像是一副能做出什麼的樣子。
半個小時後,蔣雅南用鑰匙開啟了事務所的門,聞到了香草味蠟燭與陳舊地毯交替的味道。她開啟了空調,聽見它嗡地一聲開始工作。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閉上雙眼,彷彿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她轉過身,攙著秦子騫走進客廳旁的小臥。
秦子騫搖搖晃晃,想在床邊坐下,然而卷著蔣雅南,就躺在了床上。
“子騫,你等一下,你渾身是血。”蔣雅南皺起眉頭,拽了他幾把,但是他已經迅的睡去了。看來自己最喜歡的床單,是別想再要了。
這床單上是她曾經有過的記憶,因為是蕭元愷和她一起挑下的。但是最終,蕭元愷也只是跟她拉了拉手。
她強撐著從床上爬起,走到廚房的櫥櫃,櫥櫃基本上是空的,只有薄脆餅乾、幾袋泡麵和一罐可樂。
還有大夫曾經給自己開的提神片。
她拿出藥瓶,倒出了六粒丟進口裡直接咀嚼,這種提神片帶著******,咀嚼藥效抵達神經系統會更快,但是味道很苦。
從飲水機裡倒了杯水,灑了一點鹽喝下,又到浴室裡的洗臉盆櫃子裡取了新毛巾,用滅菌皂液浸透。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的狼狽的模樣,長長的黑打了結,雙目充血,眼神疲憊。
她顧不上自己髒汙的臉,準備妥當之後,就端著盆去給秦子騫進行消毒處理。她清楚得看到毛巾敷到秦子騫身上時,他皺眉的表情。
幸虧秦子騫疲倦,否則這灼痛令人難忍。
秦子騫身上滿是爪痕,深深淺淺,每一道肉似乎都翻起。有些地方血肉和衣物粘連,令她不得不取了剪刀。
一場折騰下來,幾乎天明。
秦子騫覺得雙腿沉重,睜開了血紅的眼睛。
蔣雅南左手拿著毛巾,右手拿著剪刀,趴在自己小腿上睡得正香,剪刀若是再上移半寸,登時能叫他殘疾。
他苦笑中內心觸動,把她扶起,取過毛巾和剪刀,輕輕放到枕頭上,生平第一次脫下女人的衣服,毫無衝動的給她蓋上被子。
他關上臥室門,看著破舊的事務所。
經歷過大戰的一幕又轉回腦子,鐵桌上還留著他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