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雅南在秦子騫後背,被顛得七葷八素,看著一團黑影裹著無數之手,不住閃現尖嘯。她模糊著雙眼已經分不清到底是秦子騫搖晃,還是大地在顫抖。
隱約似乎見到程江濤揮舞手掌拍咒,不停衝自己喊叫著什麼,可是已經無法聽清了。她的眼皮逐漸沉重,連張開都十分困難。
嗵,額頭上猛地傳來刺痛,她睜開疼痛而佈滿血絲的雙眼,一眼看到了高大的村屋廊柱上雕刻的一隻只鹿,只覺得置身在冰寒的地獄中,一根根廊柱上的鹿紋正在奔跑。
她覺得越來越亮,明晃刺眼,幾具小孩的乾屍在眼前一晃而過,身上像是被野獸啃咬過似的,殘肢不全,想要再看清楚,額頭重重撞到了什麼東西上,昏死過去......
當蔣雅南在明亮的醫院裡醒來,覺得有些冷,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段鴻哲關切的臉孔,“嗨,小美女,你怎麼樣?”
“鴻哲......”她的喉嚨有些乾渴,看著一旁鬍子叭嚓也不修邊幅的秦子騫,鬆了一口大氣。
“小姑娘命大。”程江濤在床邊左側站起,臉上微微一笑。
“我有些冷......”蔣雅南裹緊了被子,段鴻哲急忙又給她鋪上一層,“放心吧,你沒事的。剩下的交給我們。”
蔣雅南微微皺眉,去看秦子騫,覺得好像他有些故意疏遠自己似的。
“對,交給我們。”秦子騫閃爍著眼神,還有些心不在焉,他叼了一隻煙,衝程江濤使了一個眼色。
“我們去抽根菸,小姑娘好好休息。”程江濤說著,跟秦子騫一同出了病房。
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秦子騫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還有多久?”
“醫院沒有給出方案,周市長很著急,已經開始從省上找專家會診了,誰能料到呢,那個女蛇兵給她下毒。”程江濤扯著秦子騫走到走廊視窗,點著了煙。
“關鍵是不知道下毒的成份,無法配置解藥。”程江濤說著,也皺緊了眉頭,“要是蛇毒的話,可能會不住流鼻血,昏厥、接著癲癇......”
“行了!”秦子騫有些惱怒,“我知道了。”
“內臟翻滾,可能臟器都會腐爛,然後突......”
“夠了!”秦子騫吼了一句,“謝謝你了!描述得栩栩如生!”
到地下皇城,失去的實在太多了,小四、6念琪都死了,現在好不容易從盈央山逃出來,卻得知蔣雅南身上還被下了毒,秦子騫心煩意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身邊的同伴都已經離開,他還失去神力,唯一重要的女人,也隨時有生命危險。
“我去找畢子晉!”秦子騫想去碰碰運氣。
“別啊,他不會幫你!聽我說,我有一個賣祖傳秘方...”程江濤說著,就從懷裡掏電話。
“好了,別跟我說什麼秘方,我不想聽,現在除非給她立刻注射解藥,不然她隨時可能會死。”
噠噠的腳步聲輕盈的跑來,一身警服英姿諷爽的蔣雅琴在秦子騫面前脫下了警帽,“我姐怎麼樣?”
“雅琴,大夫怎麼說?”秦子騫焦急的問道。
蔣雅琴搖搖頭,“沒有辦法,現在什麼藥都不敢用,就算知道解藥的成份,不知道劑量一樣死人。”
她呼了口氣,“未來姐夫,你倒是想個辦法,救救我姐。”
秦子騫咬咬牙,“我能有什麼辦法,我現在都不敢進去,我給她怎麼說,說她中了不知道怎麼解救的毒,有多嚴重?我要騙她嗎?”
“我回警局去問問畢子晉。”蔣雅琴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