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雅南做好了準備,踏進土屋,轟隆隆地滾般的風聲不停的吹著,跟屋外滿是大霧的情況不同,屋裡只是滲骨的陰冷。
房內的擺設很簡單,座椅板凳都是單數,並沒有多麼輝煌。
蔣雅南擰住了眉毛。
無論是送葬,還是嫁娶,兩隻隊伍最先到達的,是這一間屋子,怎麼樣她也不信,僅此而已,看著被風吹動的破簾布,她心思一動後面還有空間。
她站在門口,停頓了半分,確定沒有什麼動靜,一把撩開破碎的布簾,進了裡屋。
這裡屋空間極大,從布簾後的過道一分兩半,兩側擺放著不同的物品,看著蔣雅南不寒而慄。
她細碎的呼吸,按捺那份生出的驚懼,慢慢的走了進去。
左側牆壁、樑柱掛滿了紅綢,一套套整齊的落灰棉被,整齊的堆放著在一條長炕,一臺臺的古式妝臺,擺滿了女人用的佩飾。
從戴在正的分心、戴在底部的鈿兒、頂部的挑心、後部的滿冠、分心左右的草蟲簪、兩側的金花頭銀腳簪、鬢邊的掩鬢,一應俱全。
馬面裙、豎領長襖和披風在梳妝檯的盤,在衣服擺放著一雙翹頭繡花鞋,盤錦瓔珞項圈也放在盤裡,複雜擺設的妝臺一座挨著一座,一眼像是望不到邊。
蔣雅南湊了過去,吹了衣服的灰塵,披風的刺繡極盡精美,繡的是四季花草,只是絲綢破了好幾處蟲洞,毀在了鼠蟲。
這是嫁娶隊伍的麼,新娘子到了這裡,開始梳妝打扮?
蔣雅南看著幽深的廣間,不自然的嚥下口水,千個新娘沒有,只怕也百了。
至於右側,更是讓人心驚,大大小小的刑具一應俱全,從棍棒到鞭枷,從斧、鋮、側刀到站籠,更有連名堂用途都讓蔣雅南看不出的,有幾具還沾著新血,看去殘忍至極。
蔣雅南看了左側,又瞧瞧右側,心裡慢慢思索和聯想王家人都在做些什麼。
“哇,好大的房間!”
“天啊,這麼多古董!”
“十大酷刑是在這裡取景的吧?”
蔣雅南迴頭,見訾言和趙傑,帶著三個護士也進了裡間,“不是讓你們在外邊等著嗎?”
“我們都進來了,再失去你,我們也都沒活路,”訾言回答。
“這個地方是用來幹什麼的?”趙傑前看了看刑具,沒搞懂這房間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行刑和婚嫁放在一起,誰不害怕啊。”護士有人說了一句。
“是讓人害怕。”蔣雅南介面,“嫁娶不過是種形式,我們小心翼翼了一路,都是為了避開兩隻鬼行的隊伍,無論是婚嫁還是送葬,它們的作用是在抓來所有闖入這個村範圍的人。”
訾言心裡一跳,“你是說,所有人被抓到這裡,然後......化妝?”
一個護士前,拿起了一隻古簪,看面精巧的雕飾,“男人它們也抓啊,可是男人用不著化妝。”
蔣雅南搖搖頭,“在古代,男人也是要化妝的。取決於身份和場合的不同。”
“不願意化妝用刑具當場處死麼?”小云接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