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風聲沉重壓抑,隱約聽見叮咚的風鈴聲響,蔣雅南眼裡出現了兩隻並排的鎮墓獸。
是麒麟,是石獅,都分不清楚,兩隻獸頭雕成變形龍面,巨眼圓睜,長舌至頸部,偏偏帶著巨型鹿角,紅、黃、金三色彩繪獸面紋、勾了連雲紋,只是落滿灰塵,顏色模糊可見。
兩座石制的鎮墓獸,蹲坐在巨大的石門之前,頗有年代感。
“這裡...應該是尤仙尊的雕像......只是王家人不拜。”
秦子騫眉毛一動,這王凌志雖然拜了傅九書為師,卻不拜師孃,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目無尊長。
“這裡不安全,女魃結果了大蚯蚓,還是會追下來,它有後卿做幫手,可對付不了。”秦子騫看著石門的細縫,咬了咬牙。
無論是皇城還是墓穴,這些地下建築都建在地下水邊旁,是準備時刻被水衝了麼?
“不等那個王氏集團的術士了麼?”蔣雅南問了一句。
秦子騫看她一眼,沒有回答。
他剛才闖出議政殿,這個時候,應該應付源源不斷圍困的鬼兵,算能闖進殿裡,只怕女魃現在已經把整個正殿燒成了火爐,估計是再也等不到了。
“此種冥器,造型這麼特,不知道是個什麼動物,王家人拜些什麼?”秦子騫疑惑道,他偷偷瞄了一眼落寞的人柱,想從它那裡得到答案,可是它抱著自己肩膀,低垂著頭,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當然是辟邪了,用以保證墓穴的平安。不過鎮墓獸的話,明清應該絕跡了吧?”蔣雅南不解。
秦子騫盯著獸頭看了一陣,冷哼一聲,身體躍起,在其一隻鎮墓獸底座一踏,輕捷的了獸身,“受命於天......”
他念了鎮墓獸後背雕刻的大字。繼而一腳,嘁哩喀喳踏爛了獸頭。
果然不出所料,鎮墓獸空,露出機括,卻見機括括把有著細長的枯黃手骨緊握。
“祭女這裡也有。”秦子騫咬了咬牙。
“你能說祭巫麼?祭女祭女的好難聽。”蔣雅南嗔道,儘管只是諧音,但是不入耳。
“祭女。”秦子騫瞪了她一眼,趴下左手使勁掰裂石塊,人柱只是抬抬眼,他右肩脫臼的手臂咔啪一響,徹底恢復了健康。
“這裡的人柱...更苦。”它說完,又低下頭去。
隨著左的鎮墓獸在秦子騫雙手下扯得稀巴爛,蔣雅南瞪圓了雙眼。
這人柱蹲坐在鎮墓獸,不但手握著機括,全身下的骨骼都被鐵鏈穿起,從後背開始再從前面的琵琶骨傷穿出來。
“王家的人柱,不再具有崇高的地位,她們是祭品,所以......”
待遇不好了。
秦子騫拆完了一座,繼而又跳到另一座鎮墓獸,開始動手拆卸,蔣雅南看著鎮墓獸裡的枯骨張大的嘴巴,彷彿看到了她被封在石塊的痛苦。
她心裡一陣陣抽痛,攥緊了雙手,閉眼睛不想再看。
因為對稱,右邊的鎮墓獸裡也是一具完全相同的人柱屍體。
“這些人柱在裡面能撐多久?”
“七天。鐵鏈穿過腰部的兩肋,再從琵琶骨吊在鎮墓獸頭頂的兩隻鹿角。這些姐妹既不能坐下,更不能哭,會牽連身體更多的痛苦。”
“現在可以休息了。”秦子騫手扯動鐵鏈,把兩具骸骨分別從鎮墓獸裡扯下,小心翼翼的抱著,平放在石塊兩側。
他看著兩邊的機括,估計是兩人同時用力,才能開啟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