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騫。”他含糊了一句。
“蹄子賤?”張琪悅沒聽清,腦補了一下。
棚屋裡登時一陣鬨笑。
“秦!秦始皇的秦!”秦子騫沒好氣的吼叫。
張琪悅俏臉紅了,她聽清楚了,他叫秦子騫。人長得很排場,名字也好聽,是成了個癱瘓,可惜了。
“別人都是從江州轉院錦都,你怎麼從錦都轉回江州了?”張琪悅索性也不再想鬼的事情了,跟秦子騫聊起了天。
“你有電話沒有,我想打個電話。”
“有,不過進水了。”張琪悅扁扁嘴,“算有電話,也打不通,通訊被洪水隔斷,還沒有恢復。”
“十幾天了,還沒恢復!”秦子騫驚呼,在這資訊爆炸的時代,通訊十天都在斷,簡直是天方夜譚。
“前兩天本來恢復了,後來一場暴雨,引洪澇,又斷了。”
秦子騫臉色凝重,王凌志死了,黃泉的問題卻沒有辦法解決,這莫名其妙的洪流,毫無節制、毫無盡頭的流著。
似乎只能仰仗破碎的祭祀儀式,才能辦到了,王雪薇要是活著,一定在準備這件事。
雅南呢?她會在幹什麼?
“你能不能把我送到江州的秦西大學去?”事務所在秦西大學的隔壁,要是蔣雅南迴到江州,一定會在哪裡落腳。
“那幾條街區地勢太低,在水裡泡著,現在都還在清理,誰也進不去。”張琪悅皺起眉頭,“你是江州人?”
沒有通訊,沒有行動能力,最該呆的地方,目前正在受災,秦子騫覺得縛手縛腳,可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自己癱在床,渾身著高燒,已經不再是閻羅了。
當張琪悅再一次把湯匙遞到嘴邊,他嘴巴一呡,沒了胃口。
棚屋裡不分晝夜,到了晚,人聲變得更加嘈雜,來往穿梭的人極多,秦子騫昏昏沉沉的醒來,病床邊靠著一個身穿迷彩滿身是泥的男人,正在打盹。
張琪悅在棚屋裡穿梭,秦子騫打了個定,現棚屋的傷員似乎換了一茬,這批病號明顯沒有一批的人歡樂。棚屋裡哀嚎聲多了起來,秦子騫看到了血,和幾個缺胳膊的。
“還是琪悅現的,咱們對面建築物裡壓了不少人,還有一個女人徹底被電焦了。”趙洪華衝著身邊的警察說道。
秦子騫透過夜色,朝對面的建築看了一眼,棚屋搭建的時間遠遠要長,這個時候才現了一批困在大廈裡的病患,還是這個腦子慢半拍、天天在棚屋裡照顧病患的護士小姐現的,可見這事情透著詭異。
張琪悅一言不,咬著下唇,正在幫病患處理傷口。秦子騫看著她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覺得裡面一定有故事。
是不是她能看到鬼,得到了鬼帶給她的啟示,所以才知道,大廈裡有被洪水困住的人?
在秦子騫皺起眉頭的同時,棚屋的燈泡突然閃了幾閃。敏銳的聽力讓他分辨出了張琪悅的呼吸突然加重。
燈泡再一次的亮起,趴在床邊昏睡的男人突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張琪悅緊張而又驚恐的坐在身邊。
這個不難聯想,昏睡的男人可能已經死在救災的過程,在棚屋得到了最後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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