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四？”

接過王律師遞過來的合同，肖勝走馬觀花的看到了股權分配上。自己赫然是整個七號碼頭，最高的那位。

“下面還有一句沒看見啊？在實際經營過程中，是全權由乙方來操辦。鄙人不才，正是乙方。換而言之，勝哥，你辛辛苦苦‘舌戰群儒’拿下來的七號碼頭，到頭來落到了我馬升的手中。只要你籤個字、摁個手印，你便已經失去了對七號碼頭的掌控權。怕不怕？”

望著馬胖子那極其猥、瑣的肥臉，沒憋住笑出聲的肖大官人，直接把合同甩在了他手上。

“不開玩笑的講，高了！我……”

“別嗶嗶，吻我……”

‘麼麼……’

“滾犢子……”

肖勝一把把撅起嘴角的馬升推開，而其旁邊的王律師，則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王律師，一式三份。等著雕哥來了就籤！作為兄弟三個中，最小的那位，叫你‘勝哥’你還真把自己當哥了？”

面對馬升的‘斥責’，笑而不語的肖勝微微搖了搖頭。

“剛剛順子哥給我聯絡了！把家裡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左臉還是右臉，疼不？”

“你丫的這不是廢話嗎？嘴角都溢位血了。看我笑話呢？”

聽到這話的馬升咧開嘴角道“老子打小子，沒有比這更天經地義的事情了。我看你啥笑話了，我羨慕都來不及！真希望，我家老子再坐起來，朝臉給我一巴掌。”

“你說順子哥那個大嘴巴子，跟你說這些幹啥？這不是誠心讓我犯堵嗎？”

待到肖勝沒好氣的說完這話後，馬升笑著回答道“他讓我勸勸你，別有什麼想不開的地方。當時，我就回他一句狗勝要是這心眼，早就不知被堵住多少回了。”

“唉……講實話，說不氣那絕對是扯犢子。我爸就是這樣，老好人一個。眼裡見不到可憐人！耳根子還軟，別人說啥，他就信啥。從小到大，我跟旁人起爭執，無論是誰的錯，捱打的永遠是我。以至於到現在，我有什麼事都不願跟他講。”

靜靜的聽肖勝訴說著，也不插話的馬胖子像是在回憶什麼。

“高中被人堵，大學被人嘲笑，畢業後回鄉種地……對也好，錯也罷。我都是打斷牙齒往自己肚子裡咽！可即便是這樣，他老也經常‘聽風就是雨’。陳大河子虛烏有的告我黑狀是一次，這一次架不住村民們的指指點點，當眾質問且又給了我一巴掌。”

“我知道，他老是想‘息事寧人’。他是那種情願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受委屈，也不想其他人‘受罪’的老好人。可這個社會，欺負的就是這樣的老好人。”

說到這，肖勝苦笑的單手拍了拍馬胖子肩膀道“但他畢竟是我老子，無論是以何種理由打我，那都是天經地義的。”

聽到這話的馬升，唏噓不已道“這個道理，以前不懂，現在懂了，也晚了！”

“你來勸我的，還是想讓我安慰安慰你？”扭過頭的肖勝，笑著單手搭在馬升肩膀上。

“五年後真準備還他？”長出一口氣的馬升，指了指這一片區域。其嘴裡的‘他’自然是指‘洪老七’。

“我肖勝床下說的話，一口吐沫一個坑！我知道洪老七當年也有份，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也許今天的我們，只需要稍微加把力，他洪老七就深陷萬劫不復。可這樣，只會讓當年真正在背後‘推波助瀾’的幕後黑手，越的強悍。”

“我知道馬王爺臨走前，還為你們哥倆安排了不少後手呢。難道洪老七就沒有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管這頭駱駝之前有多小，他還是頭駱駝。僅剩皮包骨頭了，還是要比馬大的……”

聽到肖勝說完這些後，緩緩扭過頭的馬升，會心一笑道“聽說過一種動物叫‘草泥馬’。它就是駱駝和馬雜交的。”

“滾犢子，我咋就沒聽說過？”

“明白了狗勝！來之前，一向不怎麼開口的小王，今天都由衷的稱讚了你一句。走一看十，一騎絕塵！”

“王律師啊？人家比你大好吧？”

“我爸都這樣稱呼他嗎。”

“我……你這個思維，我真無法接受。另外，我是答應五年後洪家人來回購七號碼頭。可我想洪老七也能聽的明白，我並不希望回來的是他‘洪老七’。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需要說太透。說白了，他也在賭。賭我肖勝能崛起、能照拂他子孫一二。”

“所以今天吃早餐，我只請他喝豆漿。我能讓你有營養的喝好，但不保證能吃飽！他想吃飽怎麼辦？或者他想讓自己的子孫吃好又吃飽怎麼辦？要麼自費，要麼就提前把這麼多年的‘油條’錢先結了。”

聽完肖勝的話，馬胖子目光‘驚恐’的望向肖勝。對，就是驚恐。因為這一幕，他似曾相識！

“當年他是怎麼逼走咱爹的，今天我就讓他心甘情願的自食其果。他洪老七敢為我搭這個臺，拉這個曲。我就敢讓他的子孫上臺唱這出戏。但唱什麼，怎麼唱，你我雕哥說了算。”

‘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