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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弱小總會有萬般無奈(上)

常言道,一步錯步步錯,十三年年前的耶律雄奇,最終決定了暫時收留薛天衝,幫他隱瞞身份,幫他躲避大乾對他下落的追查...這也就註定了引狼入室,自食惡果的結局。

薛天衝這樣的人,無疑是最適合生存在軍營的人,在軍營中的他快得到了修整,並且實力也在以一種極快的度成長。但那種成長,卻是耶律雄奇看不到的成長,薛天衝一直都在刻意隱藏著自己的修為。

終於有一天,當薛天衝不再隱藏的時候,耶律雄奇才現,薛天衝竟然已經達到了涅盤境,甚至在某一次帶軍隨意巡邏,剿滅山匪之時,得到了遠古聖者的傳承。

而這些事情,卻都是薛天衝刻意隱瞞,也是耶律雄奇以前所不知道的事情。同時也是薛天衝之所以可以在短短一兩年內,實力飛提升的原因所在。

實力大漲的薛天衝,理所當然的不會繼續留在漠鐵的軍營之中,但他卻也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提出了一個小小要求。他要耶律雄奇幫他四處尋找人才,並培養勢力。

耶律雄奇本想拒絕,然而薛天衝卻直接出言威脅,只要耶律雄奇不答應,他就直接以涅盤境的修為殺上王宮,讓漠鐵大『亂』,甚至滅國!而他如果答應,卻可以為漠鐵帶來很多的好處。

於是,耶律雄奇再次選擇了答應,他如一個被惡魔誘入了陷阱的羔羊般,越陷越深,直到不可自拔,再也無法回頭...後來,局勢越來越不受他的掌控,漸漸使得他成了漠鐵之中那個最大的罪人。

只是有些諷刺的是,耶律雄奇從來都不想成為這樣一個罪人,甚至在他臨死的那一刻,也仍舊覺得,自己的選擇雖然無奈,卻也是對的。因為薛天衝真的很強,強大的足矣輕易覆滅漠鐵,所以,他只能服從。也唯有服從,才不至於讓漠鐵滅國...

然而這些無奈與痛苦,卻不需與外人道也。於是耶律雄奇就為自己製造了一個無比冷漠,無比沉默的面具。在外人眼中他威嚴而冰冷,甚至從來不會與任何人說上太多的話。唯有在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寒夜裡,他才會摘下自己的面具,在自己唯一的朋友面前,在那一條大黑虎的面前,絮絮叨叨的說些或悔恨,或無奈的話。

靜靜想著這些,耶律雄奇仰躺在冰雪之中,一臉平靜的閉上眼睛。因為他知道,不管是因果報應也好,還是死有餘辜也罷,他這不堪的一生,終於結束了...

這一天,沒有下雪。但玉門關外的天氣卻很冷,冷到耶律雄奇這位漠鐵王國中有名的大將剛死不久,冷風中的寒意,就將他身上流出的血水與剛剛融化了一點雪水,一起凍上了一層薄薄的冰。

這一天,秦風與大乾的軍士也很冷,冷到耶律將軍身死,冷到三十萬大軍在蕭聲與惡魔軍團的利爪下中不斷倒下,也絲毫沒有撤軍,或是手下留情的打算。

但無論是那麼冷的人,他的血總是熱的,哪怕是耶律將軍,亦或者僅剩不足十萬的漠鐵軍士的鮮血,也是熱的。而且不但他們的血是熱,就連意志也是不屈的!

而最有力,最直接的證據就是,即便面臨死境,即便慘遭屠戮,即便在那難以抑制的死亡陰影下他們的畏懼的想要逃走,心中所想的也只是逃走之後才能儲存實力,而後有朝一日重返玉門關,再與大乾作戰,誅滅惡魔!所以直到此刻,他們即便面臨絕境,竟然也無一人投降...

然而,大多數人為了某些原因可以不懼死亡,卻並不能代表所有人都不懼死亡,譬如漠鐵軍師孫睿,就明顯不是一個可以拋頭顱灑熱血,不懼犧牲,不怕死亡的人。

“我投降!我認罪!我還不想死!”孫睿跪倒在滿是血汙的雪地上,將頭深深的埋在泥汙之中,全身忍不住劇烈顫抖,聲音之中更是帶著說不清是悲憤還是恐懼,亦或者悔恨的情緒。

或者三者都有?作為漠鐵的軍師,親眼看著漠鐵大軍慘敗,他不可能不悲憤。親眼看著三十萬大軍在瞬息之間慘遭屠戮,親眼看著強大的耶律將軍走投無路後『自殺』身亡,他也不可能的不恐懼,至於悔恨...

“打仗打的這個份上,我還真不想放過他。”天宇將軍冷靜說道,然而他雖然冷靜,但他望向這位軍師的目光,卻明顯帶著一種恨意。

或許,他恨的也並不是對方的軍師,而是所有的漠鐵之人。事實正如他所言,打仗打到了這個份上,甚至玉門關的城門都被攻破了一次,在兩天前的血戰中,更是不知有多少勇敢的大乾同胞失去了生命。

人,皆有感情。而也正是因為有感情,所以才會有所痛恨。但是,天宇將軍雖然痛恨,卻並沒有直接動手,殺了這位一心投降的軍師。

因為素來以仁義治國的大乾,一直以來都保持著對戰俘能不殺,則不殺的態度。所以,只要漠鐵的人願意投降,就有很大的機會保住一命。而且,這位軍師在漠鐵軍中明顯地位不低,或許在戰『亂』平定後的某一天,還會有些用。

而更為重要的是,此刻大乾的秦王就在這裡,那麼這個戰俘究竟是該殺還是不該殺,理所當然就該由秦風做主。

秦風目中一片默然,只是冷冷的注視著馬車旁的漠鐵軍師沉默不語,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麼。

軍師孫睿心中一片膽寒,他很清楚此刻自己的小命,乃至是明顯已經不可能逃掉的數萬漠鐵軍卒的『性』命,都盡數握在那個看似普通的少年手裡。

少年未經世事,較為仁慈,所以會饒他一命?不,孫睿絕不敢這麼想,因為在這段時間內,他已經充分見識到了這個少年在冰冷的時候,究竟有多麼冰冷。

大乾以仁義治國,所以絕對不會殺戰俘?不,孫睿也絕不會有這樣的奢望。因為常年在戰事中奔波的他,十分清楚殺紅了眼睛計程車兵,絕對會比草原上的狼群更加的兇猛,甚至沒有人『性』。而且在大6歷史記載的那些戰爭中,坑殺數萬數十萬投降的戰俘,乃至是屠城的做法,也屢見不鮮。

但不得不說的是,作為軍師的孫睿雖然修煉天賦不太出眾,腦子卻足夠的聰明,也很清楚在此時此刻,究竟怎麼做,才能儘可能的保住自己的命。

“投降!漠鐵全軍聽令,立刻放棄一切抵抗!”孫睿跪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大吼道。

然而他只一聲命令,卻並沒有使得英勇的漠鐵軍士放下手中的軍刀,反而換來了一片的怒罵聲!

“我漠鐵怎會有你這樣的懦夫!”

“叛徒!我們漠鐵怎麼可以對惡魔投降!怎麼可以對刺殺楚王陛下的惡魔低頭!你的骨氣都被狗吃了麼!”

“我們絕不投降!寧願死也不投降!”

一聲聲的指責與怒罵如利箭一般『插』在了孫睿的心中,可是孫睿卻出奇的沒有憤怒,反而心中的那一絲悔恨,如被點燃了的火油般,瞬間將他點燃,使得他痛苦不堪。

於極端的痛苦中,孫睿癲狂大笑,以最大的力氣吼道“假的!楚王陛下早就死了!聖旨是假的,刺殺也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也只有你們這些蠢貨將這一切當成了真的!”

此話一出,刀劍聲驟然止住,萬千漠鐵軍士由於震驚停止了揮舞手中的長槍與軍刀,就連看似冰冷無情,實則由大乾軍士控制的惡魔們,也停止了揮舞利爪。就連城牆上那一道淒涼帶著秋意肅殺的蕭聲,也在同時停止。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漠鐵軍士們喃喃重複著這一句話,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他們望著早已被熱血染紅了的雪地,望著屍橫遍野早已倒下了十幾萬同胞的戰場,無法相信這樣的事情。

“不!不可能!”

“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那麼漠鐵死的這麼多人,流的這麼多血,該算作什麼!”

“難道我們的生命比草芥還要低賤,鮮血比雨水還要沒有價值麼!”

孫睿滿臉苦笑,卻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沉聲說道“早在十天之前,你們從天涼郡出來到這裡的時候,楚王陛下就已經死了,他是被禁衛軍的統領大人殺的。”

“那麼,原因呢?漠鐵內部生了叛『亂』麼?如果是內部叛『亂』,我們又為何要來這裡攻打玉門關?”一位獸魂騎兵百人隊的隊長,維持著最後的冷靜問道。

孫睿仍舊苦笑,卻是良久都沒有說話。因為這個問題,是他不能回答的問題,同時也會成為他成為俘虜之後的保命符。

而更為重要的是,這個問題是耶律將軍,也不可能回答,不敢回答的問題。

“你***!你可知道你們的做法害死了多少人!”孫睿的沉默,終於使得僅剩最後一絲理智的騎兵隊長陷入瘋狂。竟使得他忘記了恐懼,忘記了此時是被大乾控制的戰場,就那般不顧生死,如一根利箭般劃破百米距離,極向孫睿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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