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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一張自私的牌

風雲樓前的人們早已震驚不已,身著道袍的老『婦』人僅僅是向前踏出了一步,他們卻頓時感到了如有一座大山迎面壓來的恐懼。

事實再次證明,恐懼與震驚真的很無用的情緒,因為如果他們不是這麼的震驚,這麼的恐懼的話,那麼他們就一定會聽出,老『婦』人在憤怒之後所說的話,包含著很大的含義。

薛天衝一向討厭恐懼與慌『亂』之類的情緒,所以他一直很冷靜,於是就現了那個小問題。

什麼叫做,“先將你碎屍萬斷?”老『婦』人的這句氣話,無疑是想將秦風碎屍萬段。可問題就在於她多用了一個‘先’字。

先將秦風碎屍萬段,那麼先於秦風,她本來是想要將誰碎屍萬段?或者說,這位強大的半聖強者來到臥龍山的目的本來是什麼?

這個問題其實並不是太難猜,僅從老『婦』人出現的位置,就很容易猜到一些事情。老『婦』人出現的位置,正是竹林之前,似乎她本來的打算,是要進入竹林。

而竹林之內還活著的人,除了羅生與反王派的人之外,就只剩下林雪。而且在薛天衝看來,老『婦』人所針對林雪的可能『性』無疑最大。

這並不需要太多的理由證明,因為在此地乃是臥龍山,本就是風雲丹盟的地盤,所以老『婦』人來到風雲丹盟的地盤,所針對的人,自然就是風雲丹盟的人。

更何況林雪本身就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其體內的寒氣即便是薛天衝隔了這麼遠,也仍舊忌憚三分,可見其不凡之處。所以,林雪的存在應該更容易引起某些大人物的興趣,也更有理由被某些人針對。

最關鍵一點,則是秦風的態度。以秦風的聰明與智慧,如果不是因為有極特殊的原因,他怎麼可能在明知對方無比強大的情況下,毫不猶豫的出劍攻擊對方?而後更是用言語徹底激怒對方?

所以,薛天衝幾乎可以確定,老『婦』人最開始的目標,就是林雪!這其中或許還隱藏著某些他不知道的秘密。但可以確定,秦風必定知道那個秘密,同時,秦風也必然知道老『婦』人是衝著林雪而來。

所以,秦風第一次出劍,是『逼』迫老『婦』人現身並停下。隨後又故意用言語激怒老『婦』人,則是讓老『婦』人遠離了竹林,遠離了林雪,暫時『性』的轉移了目標!

“原來是這樣,這傢伙的心思果然縝密。”薛天衝暗自感嘆。

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薛天衝不在局中,自然可以透過表象而看到真實,但也正是因為看到了真實,他才愈加對那個少年感到敬畏,甚至是恐懼。

因少年那種時刻都能把控戰鬥的方向,從而牽著敵人的鼻子走的智慧而感到恐懼,在那種說不清是大智慧還是小聰明的伎倆中,不管是他這位征戰無數年的大將軍,亦或者那位高高在上的聖者,都曾被少年掌控在了鼓掌之間。

“只是,那『婦』人畢竟不是我,實力也在我之上。他這麼做就不怕引火燒身?”薛天衝眉頭微皺,不由開始為秦風生出了一抹的擔憂情緒。

對於秦風,薛天衝當然沒有什麼好感,但相對而言,他對天道院的人更加沒有好感,因為二十六年前他妻子的死,就和天道院有著直接關係,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天道院的人就是那次事件的主謀。

所以當天道院和秦風在他心中做對比時,薛天衝就覺得,那個和自己一樣自私的傢伙頓時變得順眼多了,從內心深處來講,他自然更傾向於讓秦風獲得這一次的勝利。

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幫秦風,或者說他也沒有那個能力幫,薛天衝相信,自己若是使用了血祭之法,維持著那種最強的狀態,或許能勉力擋住老『婦』人幾招,但絕對沒有勝利的希望。

可只是能擋住幾招,又能做些什麼?這對整個戰局而言根本沒有絲毫意義。所以,儘管薛天衝無比仇視那位老『婦』人,卻始終不動聲『色』,極為從容的選擇了看戲。

並且,他很好奇這一場敵我懸殊的戰鬥要如何打?就算秦風的戰鬥智慧很高,也很會出牌,但如果一開始就拿到了一副必輸的牌,他又該如何打?

雖然說他看清了秦風的意圖,但是仍舊有些不理解秦風的想法。因為在他看來,秦風應該是鬥不過那位半聖強者的,而且不但鬥不過,即便是秦風想帶林雪逃命,在半聖強者面前,應該也沒有機會。

“可既然鬥不過,也逃不掉,秦風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意義何在?難道他還有底牌沒用?”薛天衝皺紋暗道。同時又覺得這也有些不可能,因為他相信在之前的戰鬥中,秦風應該已經手段盡出,不可能再有底牌才對。

而事實上,此時的秦風也有些緊張,也有些苦惱。因為正如薛天衝所料,他的確已經沒有什麼牌可以用了。

本來秦風並不恨薛天衝,但在此時卻難免有些恨了,心想,如果不是臥龍山大陣被毀,面對一個區區半聖,何至於讓我如此為難?

之前王鐵石說的那句話倒是沒錯,臥龍山大陣的全部威力,絕對已經可以比擬五大宗門中的陣法,即便是涅盤巔峰強者與所謂的半聖,也很難破陣。

雖然說臥龍山的陣法缺陷也很大,單靠陣法,並不能真正擊潰半聖境強者,但最起碼能為秦風爭取很多的時間,在那段時間內足夠他安排很多事情,而在此刻,他最缺的就是時間。

因為他的確還有最後一張底牌沒用,那是一張極其自私的牌,同時也是一張很無奈的牌,因為他在打出這一張牌後,有很大可能保住他和林雪的命,但臥龍山內的其他人,則有很大可能死在那位半聖強者的怒火中。

究竟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死,還是看著臥龍山的其他人死。這的確是一個很難的選擇。但他在極短暫的抉擇之後,他仍舊是極為自私選擇了後者,如果只能有這一個選擇,那他必然選擇讓其他人死。

畢竟他不是南竺王國中那些無慾無求,聲稱能夠放下一切,有大慈大悲的僧人。也不是陳陽澤那樣為了大乾,為了道義可以做出違背自己內心想法的仁義之君。他和薛天衝很像,卻比薛天衝還要恨。

畢竟薛天衝明知道自己的妻子是死於二十六年前的謀殺中,但處於對當時局勢的考慮,對陳陽澤選擇了一定程度的良久,甚至為此隱忍了十三年。如果是那樣的事情生在秦風身上,他根本就不可能瞭解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所以,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著林雪去死,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前世無緣,今生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的少女去死。因為他對那位女子的熱愛,遠遠過了對大乾的熱愛,甚至是過了愛自己。這,就是他的自私,而所謂重生,就是未來前生所缺失的遺憾而來!

然而,即便秦風已經極為狠心的做出了選擇,但真正要打出那一張牌,也仍舊很是困難。他需要時間,至少也要一瞬的時間,一瞬可以靠近林雪,並且完全不受干擾的時間。

要做到這一點,看似容易,其實很難。論實力,秦風要遠遠弱於半聖境強者,而且不僅僅是攻擊手段弱,就連身法度,乃至是防禦和各各方面,都遠遠比對方弱。所以,這一戰的關鍵不是取勝,而是出其不意。

武者的思緒,遊離在現實世界之外,在這一瞬間裡,秦風想了很多,薛天衝也想了很多。然而在現實之中,老『婦』人不過是剛剛轉身,並向著秦風的方向邁出了一步。

此時的這位半聖強者仍舊處於暴怒之中,但半聖到底是半聖,是近於聖者的強者,這等強者自然是極為的驕傲。所以即便暴怒,也不會如尋常武者那般喊打喊殺的提著刀劍衝過去將對手碎屍萬段。因為要想殺人,她有無數手段可以殺人,甚至不『露』痕跡就可殺人。

此時秦風倒是希望老『婦』人能衝出來,因為老『婦』人距離林雪越遠,林雪才越安全。而既然老『婦』人不會衝過來,那他就只用衝過去。

於是,在眾人震撼的目光注視下,秦風就那般不知死活,如一頭瘋的豹子一般向著老『婦』人衝了過去。他劍上的雷光無比強大,他那一雙覆蓋著龍鱗的手,也在散著無比強大的氣息。

老『婦』人眼簾微垂,神『色』淡漠,那一雙渾濁不堪的老眼中,更是『露』出了一種極其不屑,甚至可憐的情緒。她對秦風的弱小感到不屑,因秦風的無知而感到可憐。而要對付這個無知可憐的傢伙,老『婦』人只是沉默著的伸出了一隻手,如隔空去抓蚊子一般,手掌在虛空中輕輕一握。

隨著老『婦』人的動作,天地間的風聲驟然止住,風雪驟然一斂,尤其是秦風所處的那處空間更是宛如凝固了一般。

於是,如先前一般老『婦』人冰封雷電的詭異一幕再度出現,然而這一次她要冰封的卻不再僅僅是雷電,而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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