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雲一時不由為之語塞。

吳楚又道“所以我才說，任何人或事，都有兩面性，也許我們認為的善，在一些生靈眼中，卻是大大的惡。比如紅雲老哥經常會幫助一些化形即將失敗的生靈，這是善事吧！可在那些生靈的仇敵眼中，這又怎麼可能是善？於他們而言，這便是惡！”

“……”

紅雲的雙眸已經瞪了起來，“合著我做善事還做錯了？”

鎮元子見紅雲這副神色，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心情舒暢，覺得也只有能言善辯的吳楚，才能治一治這個行事任性的傢伙了。

吳楚也笑道“老哥別生氣，我就是打個比方！只是闡述一下事情的兩面性，並非說老哥行善不對。或許其他人有資格這麼說老哥，但我跟鎮元老哥都沒有這個資格。”

紅雲又道“我行事之前，都會推算一下對方，只有沒有做過太多惡事的生靈，我才會出手相助。”

“簡單的推算，又哪裡能知曉得那麼清楚？”鎮元子微微搖了搖頭，末了嘆道“所以我等行事，只看是否能過心中那關，若連心中那關都過不了，不為也罷！”

“善！”吳楚撫掌笑道“我也是這般想的，所以我才會在紫玉山立下那些規矩，用以束縛大家的心性。外以規矩束縛，加強管理，內以道德教化，修身養性……”

紅雲也在點頭，因為他也是這般行事的。

別人怎麼想，他不管，他只需要自己心中覺得行就行。

鎮元子點頭道“以規矩束縛，加強管理，這個好理解。這道德教化，修身養性，當如何做？教他們不許這樣不許那樣？”

吳楚搖頭道“若是這般，那依然還是以規矩束縛之。真正的教化，是告訴他們何謂德行，何謂仁義，何謂為人處事……萬千生靈之所以化為我等這般人形，不應該僅僅只因此是天道衍化的最終法相，還因為人者，懂禮儀，明仁義，知進退……”

此時，青丘璃接了一嘴，“修行最終目的，不是脫，不是逍遙麼？只要在這過程中，不做傷天害理的惡事就成了吧！”

吳楚笑道“那你得先告訴他們，何謂傷天害理，不是嗎？”

“……”

一句話，直接將狐祖姐姐ko！

而後吳楚又道“要教他們各種道理，還要教他們謹防霄小……當師父，哪有那麼簡單。”

紅雲苦笑起來，搖頭道“跟賢弟一比，我怎覺得，我這個師父當的，還真是一點都不稱職呢！”

吳楚搖頭道“不一樣的，蝶娘是帶著記憶修行，曾經修行了不知多少年頭，為人處事之道，不需老哥多教。”

說起來，論為人處事，你這弟子可比你這當師父的強啊！

紅雲平素逍遙慣了，快人快語，直來直往，這為人處事之道還真不一定比得上蝶娘彩翼。

也正因如此，吳楚當初才會暗中提醒蝶娘，讓她多學學如何為人處事，好在必要的時候，給她師父紅雲擦擦屁股。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想法顯然有些行不通，紅雲依然還是那樣我行我素，蝶娘身為他的弟子，自然以他為命是從。

所以讓蝶娘替他擦屁股，顯然有些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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