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感覺到自己的心境隨著斬出惡身而不斷變化，吳楚也不得不感慨，自家師父絕對是洪荒最偉大的生靈之一。

他的偉大不在於他阻止了魔祖成道，而在於他開闢了這條修行之路。如果說盤古大神的偉大是開闢了洪荒這片天地，那麼老祖的偉大就在於，他給洪荒生靈指明瞭一條強大之路。

在老祖收的弟子當中，未來還會有一位在吳楚看來，要更為偉大的存在，因為她創造了人類這個種族。

對於本身就是人類的吳楚來說，天生就對創造人類的人類之母女媧，擁有極大的善意與尊敬。

當然，在洪荒神話當中，還有另外一位同樣可以稱之為偉大的存在，那就是開闢了輪迴之地的后土。

不論是斬出善身，還是斬出惡身，對感悟心境的變化，幫助都是非常巨大的。

如果沒有斬出善身，便不會知道自己可以有多善良。

如果沒有斬出惡身，就不會明白自己可以有多邪惡。

當善意與惡意都在彼此壓制的時候，善與惡，其實是處在一個混沌狀態的。利己時，善念便生，損己時，惡念叢生。

即便是至強者，也不會幹損人不利己之事。

可想而知，生靈其實都是自私的。

這也讓吳楚明白到，在這洪荒世界的修行理念中，性本善和性本惡的理論，都是不對的。生靈生而善惡共存，不將其分割開來看的話，根本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存在著多大的陰暗面。

而明白自己心中的陰暗，便是一個重新認識自己的過程。

這個重新認識的過程，其實是有點危險的，這是將善與惡無限放大。善念還好，至少做好事，天道系統不會制裁他。但若是被惡念影響到，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壞事，那就麻煩了。

魔祖羅睺就是幹壞事的代表，天道早早就開始制裁他了。

不過從這點也能看出魔祖的強大，被天道制裁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將自身修為推到那種高度，簡直不可思議。

吳楚自然不願讓惡念將自己摧毀，讓自己墜入邪道，最終跟天道作對。畢竟如今的天道就是自家老祖師父，要是淪為邪道而跟天道師父作對，那就是欺師滅祖。

對於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吳楚來說，欺師滅祖是做不得的。

雖然來到這世界，時光匆匆億萬年，但曾經那短短的九年義務教育，卻早已根植於他的靈魂深處。

那赤旗飄揚的畫面，依然在夢中無數次閃現。

所以，他讓藝寶盯著自己，一旦自己受惡念影響，一定要提醒他，他需要仔細感受這些純粹的惡念，以此瞭解自己，看自己到底可以邪惡到何種程度。但他卻不想墜入邪道。

這是一個漫長而又有趣的體驗過程，雖然期間有過危險，有過掙扎，但最終卻沒有用到藝寶的提醒，他自己就從這無數惡念纏繞中掙脫了出來。

然後便看到小藝寶一副笑盈盈的模樣看著他，“阿楚，你怎麼會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邪惡想法呢？有些連我都不知道呢！”

雖然小藝寶明顯是在揶揄調侃他，但吳楚卻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面對小藝寶，他其實沒什麼好尷尬的。

面對連自己尺寸多少都知道的人，還有什麼好尷尬的呢！

“這有何可奇怪的？”吳楚不以為意地笑道“在咱們那個資訊爆炸的時代，什麼樣的惡事看不到？一旦見到，便會在心底留下痕跡，這些痕跡此時化成惡念，這不是很正常嘛！”

藝寶伸指點著自己的下巴，想想也覺得是這個理，但末了還是輕哼道“不許對我瞎想，太討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