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船上各有兩人搖櫓,度卻是飛快,可見搖船的也不是一個簡單角色。
成貴也是要面子的,傳令瞿源帶船去追。
不一刻,兩隻小船帶著追兵消失在視線內。
成貴暗道一聲晦氣,道“小船靈活,操船之人又有本事,實在不好攔截。”
方天定淡淡地回道“無妨,大軍航線不變,以取蘇州為要,待到蘇州平定,此賬再算不遲。”
敢調戲,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這就是方天定的想法。
一個時辰後,有追兵迴轉,報告道“我軍一路追至東山島上,來到一處村莊,只見四下裡都是深港,非船莫能進,團團一遭,都是駝腰柳樹,籬落中有二十餘家。
因路徑水勢不熟,擔心埋伏,不敢上岸,瞿將軍只是遠遠監視,令我回來請示行止。”
方天定問道“可能確認身份。”
士卒回道“定然不是宋軍探哨,倒像是綠林中人。”
方天定心下了然,道“告訴瞿源,不必監視,只派細作打探清楚,下了蘇州再做定奪。”
傳令兵領命。
大軍疾駛,沿途再無變故,順利登岸。
正月十四,眼看天色將晚,鄧元覺告別一眾僧人,出了寒山寺。
自從掛單在此,他已經在寺內住了五六天,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出去遊玩,回來時總是一身胭脂和酒肉味,僧眾早就習慣。
“這花和尚,又去快活了。”
“他有錢,又無人管束,如何像我等苦捱。”
“是啊,若不是看在一千貫香油錢的面子,寺監早就攆他走了。”
對這些羨慕嫉妒恨的竊竊私語,鄧元覺只當沒聽到。
有一天回來的早了,他可是撞見鬢角凌亂的女子從後院離開。
其間意味,不言自明。
鄧元覺也不去管,刺探城內情況才是要,其餘不足掛齒。
待到天色黑透,鄧元覺已經進了蘇州城。
只見家家門前扎縛燈棚,賽懸燈火,照耀如同白日,正是樓臺上下火照火,車馬往來人看人,端得熱鬧非凡。
貌似左顧右盼,實際走的飛快。
不一刻,鄧元覺閃進一條偏僻巷子裡。
包道乙、石寶二人,都在等他。
“準備的如何了?”
“一切就緒,只待大軍出訊號。”
“各自準備,大軍到時同時動。”
因為騎兵遮蔽北上行人,平江府上下居然沒人知道秀州已失。
倒不是真的義軍的遮蔽密不透風,而是蘇州官場上下,和秀州官場上下素來不對付。
無他,只因陳禾清廉。
此刻,大軍一萬,齊聚蘇州城外西南天平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