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八,東京城,市曹之內人從眾,真是熱鬧非凡。
火雲居恰巧經過,見到如此景象,不禁好奇。
拉住一老者,火雲居拜道“老丈請了。”
老者道“客人有事,但說無妨。”
火雲居道“小子因事離開東京月餘,近日方回,卻不知道生何事,讓眾人齊聚這市曹內。”
老者笑道“梁山好漢剛破了河北反賊,捉得田虎、田豹、田彪三賊押來東京,今日正是三賊開剮的日子。”
火雲居聞言一驚,暗道大意。
自從被方天定派遣來京,火雲居已在東京潛伏了四個多月,其職責,便是盯著宋江的舉動。
原以為,只要盯緊梁山大軍駐地,便能知曉其動靜,卻不想田虎都要開剮了,宋江卻沒回來。
心思急轉間,火雲居拜了一拜,道“原來如此,多謝老丈告知。”
老者道了聲無妨,轉身向著裡面繼續觀望起來。
火雲居不再停留,一溜煙出了城,召來手下,道“回家,就道,山倒房將塌。”
此乃暗語,虎居山林,便以山代指田虎,山倒便是田虎完蛋。
因王慶跡於房山,便以房指代王慶。
房屋將塌陷,便是王慶要倒黴了。
手下大驚,道“並沒有看到梁山大軍迴轉,山如何倒了。”
火雲居苦笑,道“田虎吃了擒,已經在市曹開剮了。”
手下亦是驚訝,這時間,可比方天定預計的早了兩個月。
只是事關重大,火雲居不敢怠慢,連差手下回家報信。
按照預案,火雲居又遣人往房州去,散播訊息。
安排完畢,火雲居又回刑場,田虎三兄弟已死,百姓都已散去,只有三人人跪在一張供桌前。
供桌上,有兩張小相,小相前並排放著三顆人頭,卻不是田虎三兄弟還能是誰。
思慮片刻,火雲居來到一個執勤士卒前,拜道“這位好漢請了。”
順手之間,免不了遞過去一錠銀子。
士卒接了銀子,倒也客氣,還了一禮。
火雲居問道“敢問那三人是誰,居然能把田虎人頭用來祭拜。”
士卒回道“領頭的乃鼎鼎有名的好漢,梁山沒羽箭張清便是,另一位卻是他的夫人,同樣使的一手好飛石。
兩人在河北,都建立了好大功勳,張清夫婦押著田虎進京,只要報仇……”
仇瓊英的事蹟,東京城內都傳遍了,這士卒完整說了一遍。
“據說官家已經下旨,張清夫婦祭奠完畢,便前往宛州,征討王慶。”
又說了一陣,仇瓊英祭奠已畢,同張清、葉清望闕謝恩,轉身離去。
火雲居有心攀談,只是無人引薦,顯得唐突。
若是露出形狀,反倒不美。
想了想,便去樞密府外,找到平時裡結交的書吏,以吃酒為由請了出來。
酒過三巡,書吏盡數把官家下旨,令宋江征討淮西王慶的事情說了一遍。
訊息確鑿,再無疑慮。
火雲居連忙再派手下,把詳細訊息帶回去。
且說南豐城內,王慶雙眼冒火地盯著段二,只氣的說不出話來。
本因為方臘上表稱臣的喜悅,早就不見了蹤影。
“啊啊啊~氣煞我也~”
王慶怒喝一聲,撿起一個玻璃鏡子作勢要摔,猶豫了半晌,卻還是沒捨得,復又放下。
段二亦是怒氣未消,道“大王,那方天定端得不當人子,還請大王兵征討,也好教他知道我國威風。”
王慶冷笑道“此去東南千餘里,多有宋國疆域阻隔,你且說,如何征討?”
沒法征討。
要是有本事打到方臘,王慶如何才佔據八州,早就劃江而治,直接稱帝了。
王慶並文武商量一陣,並無良策,只能嚥下這口惡氣。
怒氣填膺間,李助匆忙進了大殿,拜道“大王,大事不好。”
王慶道“何事如此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