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屬淮南東路,人煙稠密,經濟繁榮。
只一句“煙花三月下揚州”,便能體會揚州之美好。
北門城樓裡,陳泰拜道“師傅守城辛苦,我兄弟特備了些酒肉,前來犒勞。”
師傅與師傅同音,卻不同意。
此時,師傅是對某行當的權威或有技術的人的尊稱。
師父卻不同,徒弟除了沒有繼承權,其他都是堪比兒子的,關係非同尋常。
守城官聶平曾經開了家武館,陳泰、陳益兄弟倆花錢進學,學了些武功,是故陳泰稱其為師傅。
陳家豪富,聶平不敢拿大,回禮道“有勞賢昆仲,只是正在值守,實不便飲酒。”
陳泰笑道“師傅心意我也知道,左右不過擔心賊軍渡江來打。
只是鎮江未下,賊軍如何輕來?便是來了,也不會飛到這北門,權吃兩杯酒,看一看這好風光。
若是賊軍打來,不論勝敗,我等也沒這心思了。”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聶平也有心招攬陳家兄弟來守城,因此不好推卻。
當然,他也是饞了。
宋軍的伙食,不說也罷。
平時軍官只能吃飽,想吃好?呵呵。
濃郁的酒肉香味,立刻讓聶平肚子裡的饞蟲造了反,如何忍得住。
見到聶平點頭,陳泰吩咐莊客抬來食盒。
羊羔、嫩牛、肥雞、大鵝、河鮮,各種果子蔬菜,滿滿地鋪了一桌。
陳泰親自篩酒,道“師傅辛苦,且飲一杯。”
三人乾杯。
城樓內吃上了,士卒也沒落下。
數百莊客抬著酒肉,邀請何處兵卒上了城頭,就著溫暖的太陽,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酒過三巡,聶平道“賢昆仲都是有好本事的,若是投軍,必然重用。
更兼賊人不日即來,你家業廣大,在城外也守不住,何不一併搬進城裡住。”
陳泰道“本來受不得拘束,只是情況日漸危機,不得不從,還請師傅代為活動,為我等謀取個好差事。”
聶平大喜,忙不迭答應。
暮春天氣,日暖花香,揚子江上淘淘雪浪,滾滾煙波,真是好江景!
看了一陣,方天定問道“杜壆,傷勢可無礙?”
杜壆笑道“幾處皮肉傷,不妨礙揚州城內廝殺。”
眾將皆笑。
連續攻城三天,雖然殺傷了七八千守軍,卻也斷送了義軍三千士卒。
各個帶兵大將,同樣有傷,尤以杜壆為重。
幸好並無大礙。
袁朗道“不知陳家和鄧大師準備的如何了。”
方天定笑道“想來沒有問題,所有變故,我們的暗探不會不報。
再則,只要在野外,何人能擋的住我等,如若放我等進城,嘿嘿。”
一切盡在不言中。
只要能進城,便能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