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閃婆王定六,除了走跳的快,實無過人本事。
若非宋江背瘡作,張順求醫時被劫,王定六恰巧幫了一把,結下了情分,想要上山都難,其實功勞不多,地位不顯。
金眼彪施恩,他能坐一把交椅,是因為抱住了武松的大腿,全無半分功勞本事。
所以,宋江索性一暈了事,即顯得自己情傷,又免得勞心費力胡編亂造的辛苦。
看宋江暈倒,吳用令人準備棺槨,即刻下葬。
天氣這麼熱,實在不能停屍太久。
收斂完畢,宋江重新出來。
甲外穿著白褂,金盔裹著白娟,親自扶棺。
眾將感念舊日情義,都去相送這最後一程。
好長的隊伍。
八個花槨彩棺,各有十六個力士抬著,兩側有士卒打著白幡,拋灑紙錢。
還有十多個白胖和尚,吱吱呀呀地唱著經文。
東營之中,同樣愁雲密佈,萬馬齊喑。
童貫並眾將齊聚帥帳,都是沉默不語。
其中,劉延慶抱著一個破爛頭盔,痴痴傻傻,呆坐不語。
那是他獨子劉光世的頭盔。
爆炸之中,劉光世屍骨無存,只尋得這一頂頭盔。
喪子之痛,慘不可言啊。
聞煥章上前,跪拜道“此戰失利,其罪在我,請恩相責罰。”
童貫淡淡地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軍師無需自責。”
雖未責罰,其中冷淡之意盡顯。
聞煥章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難過了。
童貫掃了劉延慶一眼,對眾將道“為將者,戒驕戒躁,不宜動怒,諸位謹記。”
眾人知道他說的是劉光世,都是應下。
劉光世被明兵激怒,非要去活捉幾個明兵,輕涉險境,不但送了自己,還送了三千禁軍,實在是死有餘辜。
講道理,這個位列南宋中興四將之一的名將,實乃濫竽充數,不要說與岳飛韓世忠比,就是比張俊也不如。
劉光世治軍不嚴,怯敵畏戰,從他被稱為“逃跑將軍”便可知一般。
他能列入中興四將,不過是及時抱住了趙構的大腿,舔的一手好腚罷了。
劉延慶當然不會自己兒子以後會被封王,也沒在意童貫的暗諷,只是傷心。
王稟走進大帳,拜道“恩相,損失已經統計完畢。”
童貫道“說!”
“五萬廂軍,死傷三萬餘,大多死於踩踏或互毆,餘者膽喪,不足再戰。
禁軍步卒損失六千,大多歿於爆炸,馬隊損失六千,損失馬匹一萬,各項物資不計其數。”
童貫冷哼一聲,道“令廂軍另設一營,嚴加看管,莫要有逃兵出現,以後用作填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