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白勝拉著李立腳腕,苦苦哀求道。
他胸口插著一枝箭,嘴角不斷冒著血沫,癱倒在船板上,不能動彈。
白勝本是一個潑皮閒漢,沒什麼本事,剛剛箭如雨下,立刻中了一箭。
李立甩了下腳,卻不想白勝拉的頗緊,竟沒甩脫。
“鬆開!”李立怒喝道。
白勝只不鬆手,可憐巴巴地看著李立,指望這個兄弟搭把手,救自己一命。
船上火勢逐漸變大,在船上只能等死,還是死無全屍的那種。
白勝不願意就此死去,當然要牢牢抓著李立這根救命稻草。
李立也急,目下情況危急,多在船上耽誤一刻,便少一份生還的希望,他如何肯因白勝耽誤了自己的生機?
瞪著猩紅的眼珠子,李立又喝道“放手!”
白勝只不放。
李立心中一橫,反轉朴刀,一刀剁下。
哚~噗嗤~啊~
李立出刀迅猛,一刀砍進了船板裡,理所應當的,白勝手掌齊腕而斷,血液濺射,打溼了李立的半邊身子。
白勝吃痛,慘叫一聲,眼睛一閉,痛暈了過去。
呸,李立唾了一口,一步跳上了岸。
當初還在揭陽嶺上時,不知道解了多少人,區區一隻白日鼠,值當什麼?便是宋江在此,他也不在乎。
兄弟之情?在這個人肉屠夫眼裡,如何能有自家性命重要!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該下手就下手。
這一幕,正好落在鑽出船艙的侯健和薛永兩人眼裡。
侯健大急,顧不上去於李立理論,就要去救白勝。
薛永一把拉住,道“你瘋了,白勝重傷又廢,救不得了。”
侯健聞言,不禁猶豫。
薛永喝道“走啊,情勢危急,保證自己性命就好,如何顧得上這個潑皮?”
喝了一聲,薛永徑直跳上了岸。
侯健無法,跟著走了。
曹正也鑽出了船艙,自然看到了躺在甲板上生死不知的白勝。
剛要走,卻又轉過身來,對著一小卒喝道“去,帶上白頭領。”
說完,自覺盡了心意,頭也不回地跳上了岸。
還是那句話,天大地大,不如自己的性命大。
只是人小卒也不傻,自顧不暇的功夫,哪怕親孃老子也不一定去救,如何會去救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噼裡叭啦中,火焰漸盛,緩緩吞沒了白勝。
這隻白日鼠,再也見不到白日了,大火之下,便是全屍也難留下。
他自以為此來是為了立功,絕沒想到會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