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氣煞我也!”
宿遷城下,盧俊義仰天大叫,洩著心中的憤懣和內疚。
他的面前,是雙槍將董平的屍體。
正是因為他的命令,董平才率領一軍狂飆疾進,追趕方天定來了宿遷。
卻不想,董平死在了此處,燕順又被明軍擒獲。
所以他很自責。
當然,作為一個鋼鐵直男,盧員外是不會像及時雨宋公明那樣,想哭就哭的。
朱武道“員外莫要自責,都怪小生未曾料得城中假糧設伏,才一味催促進兵,導致董平兄弟殞命在此。”
關勝道“都是為了全域性考慮,其實是與軍師無關。
童貫那廝害人,若他通知我等,如何會出如此紕漏。”
不得不說,聞煥章真是設了好計謀,坑了方天定一把。
只是他久與禁軍打交道,不知廂兵糜爛,高看了宿遷廂兵的戰鬥力,導致功虧一簣。
又因童貫不信任宋江等人,引起了誤會,斷送了董平燕順兩人。
當然,他們還不知道,燕順已經成了方天定最忠實的狗腿子,幫著捉了李應和杜興兩人。
突然,有宋兵急奔來,道“城外運河水位急下降,恐怕河堤被扒,辛將軍令副先鋒沿河檢視究竟。”
盧俊義顧不得糾結一個偏將也對他呼來喝去,大驚失色道“方天定這賊子,竟敢置百姓於不顧,敢毀運河河堤?”
朱武道“員外,事不宜遲,請立刻動身。”
盧俊義不敢怠慢,一邊令人收拾董平遺骸送宋江處,一邊催促大軍出。
天亮時分,大軍到了船閘處。
只見兩道閘門和附屬設施全部被毀壞,南段河水如白龍一般,迅猛衝向北段。
盧俊義嘆道“此閘已毀,我軍糧草轉運,難了!”
“聞參謀或有良策。”朱武有扶額嘆道“幸得方天定良心未泯,未曾扒堤決河,百姓無恙。”
眾人點頭,表示贊同。
船閘被毀可以重修,河堤被炸,方圓二十里百姓都要遭受水淹之苦。
找到了源頭,盧俊義一邊令人報信後方,一邊令人尋找明軍下落。
安排間,有探哨過來道“稟副先鋒,有人求見。”
盧俊義問道“何人求見。”
“自言乃是於李應杜興兩位頭領手下。”
“快快帶來。”
不一刻,那人來到近前拜道“昨夜明軍突至,我等猝不及防被繳械,因為杜興頭領臉醜,被賊將方天定喝問,後有叛將燕順指認,兩位頭領因此吃擒。”
眾將聽了,都面面相覷,不知說什麼好。
要說怪杜興吧,這長的醜,是他爹媽生的,真不能怪他。
只能說,人醜不能怪政府,點背卻要怨社會,實在是無可奈何。
只是聽到燕順指認李應兩人,關勝丹鳳眼睜開,怒喝道“燕順那廝,端得沒有骨頭,投賊便投賊,如何指認自家兄弟,枉我等平日把他當兄弟。”
“待捉了他,非得扒皮抽骨不可!”
眾人齊齊聲討。
二五仔,太可恨了。
朱武勸道“非是抱怨之時,若是我軍度夠快,說不得能救得李應和杜興兩位兄弟。”
只是明軍蹤跡全無,何處去找?
當然找不到,路面乾燥,痕跡不顯,又有專人清除,不費大功夫,休想追蹤。
此時,明兵在密探指引下,又貓進了樹林裡。
密探已經備下了糧草,人馬吃得飽飽的,都在樹蔭下呼呼大睡。
相比盧俊義等人頂著烈日四處亂轉,真是爽到天上去了。
龐秋霞低眉順眼地端著一個碗過來,道“太子,喝點綠豆湯消消暑。”
方天定接過,問道“你煮的?”
龐秋霞不好意思地回道“不是,燕順煮的。”
方天定看過去,只見燕順忙來忙去,不斷給眾人添湯盛飯。
看到此等情景,方天定覺得,葉貴的競爭對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