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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人心浮動(下)

因為出征在即,張清設酒與中箭虎丁得孫、花項虎龔旺踐行。

龔旺渾身上刺著虎斑,脖項上吞著虎頭,馬上會使飛槍。

丁得孫面頰連項都有疤痕,馬上會使飛叉。

宋江攻打東昌府時,兩人是張青的副將,同時被擒獲,投靠梁山後,同為步軍將校。

關係非常親厚。

吃了一陣酒,張清道“兩位兄弟,此去不會輕鬆,務必小心。”

丁得孫道“兄長何出此言?”

張清壓低聲音,道“李俊等兄弟英勇善戰,然船隻多年未曾更換,定然比不得賊軍新船犀利,不一定能打得過。”

龔旺道“此次除了我軍船隻,童貫那邊也調撥了不少船隻,想必無礙。”

張清搖頭,道“你倆未曾去看,不知宋軍船隻多爛,運輸些糧草尚可,交戰並不足用。”

龔旺又道“若是水軍不勝,怕是我等也難過河,並無危險,若是水軍勝了,我等後路無憂,即使吃敗,也可退回來。”

張清道“此言不差,然而就怕賊軍詐敗,誑得我軍一部渡河,再行半渡而擊之事。”

丁得孫道“有軍師坐鎮,想必不會中計。”

“聽說,童貫又要回來前線了。”張清起身,道“我等其實有時間等待,然而童貫因為想收回燕雲封王,只要兵遼國,怕是不會給我等太多時間。

大將作戰,最怕上頭指手畫腳、連連催促,重壓之下,怕是軍師不免中計。”

解釋了一遍,張清又道“兩位兄弟且聽我腹心之言,若是難以確定萬全,只領兵在後。

若真的不幸中計,能打自然可以打,若是陷入絕境,可以投降以保全性命。”

丁得孫聞言詫異,道“我等如此,豈非置兄長於不仁不義之地?”

張清笑道“我因瓊英之故,已官復原職,只是協助剿賊,爾等無須以我為念。”

只是這笑容中,頗多苦澀。

想他一個堂堂男兒,得官授職不是因為戰場功勞,而是因為妻子孝順、丈母孃貞烈,簡直也是沒誰了。

丁得孫和龔旺知道張清一直對此耿耿於懷,只是和瓊英恩愛,憋在心裡不說,其實不爽的很。

因此兩人轉過話題,又聊起了武藝。

另一個營帳中,白麵郎君鄭天壽好不惆悵,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

剛到泗陽第一天,王英被梁紅玉殺了,不久前,燕順又投靠了明國,實在讓他氣餒的很。

他原以打銀為生,因好習槍棒,流落江湖之中東闖西蕩,希望學的些本事,只是未曾如願。

後來經過清風山,撞著王矮虎劫道,和他鬥了五六十合,不分勝敗,燕順見他好手段,便留在山上,坐了第三把交椅。

想三個人意氣相投,雖未做得好大事業,卻也逍遙快活。

如今一死一走,只剩鄭天壽一個人留在梁山軍中,讓他感覺非常孤單。

朦朧中,一個小卒走進營帳,把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拜道“將軍,有故人書信在此。”

鄭天壽抬眼看,現這是個生面孔,正要喝人拿下,卻又按捺下心思,拿起信看了起來。

“燕順謹問賢弟安好……”

燕順的信,鄭天壽眼睛一眯,仔細看了這小卒一圈,復又繼續看信。

“愚兄自投明來,愈覺得明軍勢大難治,絕非宋江可破……為以後計,賢弟當早日投明……我兄弟既可以團聚,亦可以守望相助,多立功勳,以後也好得些封賞……”

這是燕順送來的勸降信,其主要意思就是讓鄭天壽陣前反水,以助明軍破宋軍。

鄭天壽不動聲色地把信燒了,問道“爾是何人。”

這卒拜道“實不瞞將軍,小人乃是明朝耳目莫悠,此次替燕將軍送信而來。”

鄭天壽道“若是你留軍中,如何與燕大哥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