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立國以來,做為摩尼教副教,陽鼎的小日子不是一般的舒坦。
兩個月的時間,他便從普通的平民,晉升為子爵,又住上了五進五出的大豪宅,還有奴僕婢女二百服伺。
土豪的生活,其樂無窮。
然而,人總是不知足的。
為了能夠掌握實權,他與其他高層,以護教為名,拉扯出一隻軍隊,派到前線刷功勞。
卻不想,方天定剮了他的寶貝兒子,還把級到處展覽,實在欺人太甚。
“來人,請宋先生去祠堂相見。”
說完,陽鼎往祠堂走去。
此時,方天定正在床上舞槍弄棒。
祠堂內燭火明亮,毫無陰暗之感,陽鼎的心情卻一點都不亮。
他先是給前摩尼教教、自家老爹的靈牌上了香,又抱起陽華的靈牌,坐在了蒲團上。
這是近來的日常,唯有如此,他才覺得兒子還活著。
不一刻,一個平平無奇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他叫宋玉林,其實是趙宋皇城司的密探頭目。
“坐。”陽鼎隨口道。
宋玉林坐下,問道“教,可下定決心了?”
陽鼎反問道“我兒已歿,即使殺了方天定那廝,為摩尼教展掃了障礙,於我又有何益處呢?”
“毫無益處,只為他人做嫁衣罷了。”宋玉林沒有解釋,卻繼續道“只是殺子之仇,教可能放下?”
沉默良久,陽鼎道“即如此,就做吧!”
宋玉林暗喜,卻忍住了,道“教勿憂,我已經聯絡其他各家,湊出了五百餘人,定然能夠殺了方天定。
燕王死,越王立,我摩尼教再無阻礙,必成國教。”
陽鼎道“若是失敗,又當如何?若是朝廷追查,又當如何?”
“想報仇,只得搏一搏,不是麼?”宋玉林反問一句,又道“我選的實是死士,皆乃全家死在方天定手中的,只要成功,會當場服下毒藥,朝廷絕對追查不到我等身上來。”
又是沉默。
霹叭,燭花炸裂。
陽鼎回過神來,從懷裡掏出一串鑰匙,道“這是預備武庫鑰匙,多有趙宋衣甲兵刃,你看著選吧。”
宋玉林欣喜若狂地接過。
陽鼎又問道“兵刃運送、人員埋伏,你如何安排呢?”
宋玉林道“皇宮、太子府都在城外,自可以埋伏!”
說了兩句,宋玉林告辭離開,前去搬取兵器,準備刺殺事宜。
天亮時分,方天定洗漱完畢,吃了早飯,準備進宮。
門房裡,劉子翼、馮喜都已經等著了。
方天定問道“刺客可已行動?”
馮喜道“太子放心,五百餘刺客全部開出,無一遺漏,現場有劉雨豪在盯著。”
劉子翼道“太子還請小心,刺客準備了毒藥,萬萬不能中招。”
“只要沒有床弩,盡皆無妨!”方天定又問道“各個目標的罪證,可都收集齊全了?”
馮喜道“大多是貪汙索賄的證據,餘者證據不足。”
方天定盯著馮喜,道“你是摩尼教元老,目標中多有你的故舊,心有不忍我可以理解。
然而,此事關乎我朝百年穩定,沒有任何溫情可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