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明時,我等收攏百餘俘虜折返,途中失了防備,不期草叢裡飛出一枝冷箭來,正中扈三娘腋下。
這箭本來尋常,然而穿過縫隙,已然入肉。”孫新解釋道。
方天定問道“放冷箭者可曾擒獲?”
孫新道“已經活捉,經審訊,乃是皇甫雄的堂弟,因要給哥哥報仇,是故箭暗算。”
看著扈三娘若無其事地騎在馬上,可知傷的不重,眾人便放下心來。
方天定揮揮手,道“即如此,令軍醫救治。”
扈三娘冷哼道“我一個清白女兒家,如何能讓男人看了身體!”
此次,隨軍的只有男醫師,並無女護士。
好在扈三娘傷的不重,而且也是經過培訓的,能夠處理外傷。
方天定道“那自己拔了箭,消毒處理吧。”
哼~扈三娘策馬走向帳篷。
剛走了兩步,只見她身子一軟,就向馬下栽落。
幸虧旁邊的軍士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不然漂亮的臉蛋兒非得摔出花兒不可。
扈三娘努力想站起來,只是渾身乏力,如何能夠站的起來。
軍醫上前檢視,驚道“不好,是毒箭,須得立刻施救。”
扈三娘強撐一口氣,道“我自己來!”
如此時刻,她還在意著自己的清白。
方天定道“如此時刻,攸關性命,如何講究那麼多!”
扈三娘倔強地抬起頭,道“三十年清白,豈可因傷而……”
話未說完,便暈了過去。
軍醫看向方天定,等待安排。
“朕來!”
方天定大步向前,抱起扈三娘。
“女人上陣,果真麻煩!”抱怨了一句,方天定又道“準備麻藥與各項器械,軍醫於帳篷外指導,朕親自為她療傷。”
說完,方天定又補充道“傳信太后處,朕要納扈三娘為妃!”
所謂事急從權,皇帝陛下敢對天下單身狗誓,他只是不願看國朝大將無辜殞命,絕無私心雜念。
至於納為嬪妃,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什麼,不遠處有村莊,可找農婦來治傷?
愚笨農婦,做女工當無問題,療傷救人豈是他等所長。
再則,皇帝陛下親自操刀,誰敢反對?
“是!”葉貴領命,立刻安排。
不一刻,帳篷收拾出來,各項藥物、器械準備完畢。
方天定抱著扈三娘進入,在榻上平放。
“陛下,當解其甲衣,拔除箭矢。”軍醫在帳外說道。
方天定割斷甲冑繩索,一件件脫下。
不一刻,只剩下內衣。
隔著一層衣服,女人自帶的柔膩溫潤尤能感覺得到。
加上鼻間若有若無的清香,方天定心頭一蕩。
此時不是沉浸漪唸的時候,皇帝陛下剋制住雜念,繼續解衣。
等等,只是腋下一處箭傷,何故全身衣物盡解?
善解人衣慣了,手滑!
羊脂白玉般的大地上,山巒、溪洞、密林……
思路跑偏了!
“陛下,若是普通箭矢,直接拔除即可,若有倒鉤,當先沿著傷口削切擴大……”
聞言,方天定看向箭矢。
很不幸,真的是狼牙箭。
傷口其實不深,只有箭頭入肉,然而創口逞墨黑色,有若隱若現的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