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師道據險而守,我軍遲遲不能兵臨城下,洪州不取,無法西上,徒耗錢糧。”
呂師囊環顧左右,繼續道“各位,再無突破,只能退兵,恐負天恩啊!”
种師道上任,並不冒進,只把兵固守洪州城。
卻非坐守孤城,而是充分利用地利地勢。
東面,以武陽河為界,沿邊佈置重兵,讓明軍不得渡河,西面,以贛江為界,依法施為。
北面,派兵駐紮鄱陽湖,以湖心島為核心,修治水軍,控扼要點,嚴防死守,不讓明軍水軍入湖。
沒了水軍,明軍不能渡水攻擊,只能從南方6路走。
然而,种師道對此早有預料,派兵駐紮在洪州城南六十里外的土坊鎮株山之上三角關,以控扼北上之唯一要道。
株山高兩百餘丈,奇峰險峻,峭壁陡立。
上面駐紮了三千餘兵,器械整齊,又多備石木。
明軍試著攻擊時,宋兵只把滾石、檑木亂砸,已然殺死殺傷明軍兩千餘。
沒奈何,呂師囊只得大部屯紮豐城中,領一部先鋒與宋軍對峙。
不把种師道部給拔了,後方不穩,便是西取亦不得。
而洪州拖的時間越長,荊湖路便準備越周全,連環拖延下,又將是一攤爛仗。
是故,呂師囊十分著急,真恨不得繞過株山直抵洪州城下。
可惜,株山就在道旁,道路在其床弩射程內,實無法棄之不理。
“將軍勿憂!”呼喝中,一將起身道“我等正為助大軍拿下三角關而來。”
呂師囊聞言,嘴角出現了一絲笑意。
想他上書樞密院,調展天神部來此,不就為了打破株山麼。
只是展天神領了一千餘人來此,十來天只是觀察山勢,並無更多動作,讓他好不著急。
因此,呂師囊召集會議,想請展天神動手。
呂師囊問道“正要請展將軍出手,未知需何物事,我等也好準備。”
展天神道“只把軍兵齊備,待山上亂起,著人衝擊便是。”
呂師囊道“即如此,某家立刻整頓軍兵,等待將軍訊號。”
展天神應下,與呂師囊商議了一陣,出營去了。
祝小弟領著八百人,正在更換裝備。
旁邊,數千其它部軍兵都在圍觀這部同袍。
實在是太奇特了。
帶兜帽的披風,從頭拖到地,上面各色雜亂的布條,參雜著青草樹葉。
每人五把手弩,沿腰間環列掛住,另有短槍短刀匕,用作肉搏。
只有這些了。
然而,都是彪壯漢子,那胳膊,真的比大腿還粗。
展天神也不多說,只與祝小弟挨個檢查偽裝。
確認無誤時,天色已經黑透。
展天神手一揮,喝令出。
八百人魚貫而出,向著株山走去。
大營距離株山不過三里,以眾人的腳程,片刻即到。
宋軍駐紮在主峰上,早備下了足夠的糧食、箭矢,又把坡面上得樹木全部砍了用作檑木。
可以說,只用木頭,明軍便是付出萬八千人也不一定衝的上去。
實在是坡面太陡,軍兵難以快衝擊,弩炮又打不到山頂,實在無可奈何。
而且,主峰另外三面,幾乎是九十度峭壁,根本沒法上去。
唯一的弱點,可能就是距離洪州城太遠,後方支援不及。
不過不要緊,這部主將乃是种師道嫡子種浩,各級軍官皆是種家軍中的精英,普通兵丁乃是當地大戶人家的家生子,絕對仇視方明的那種。
因此,呂師囊圍困三個多月,多次派人招降,皆無所得,只得懇請展天神來幫忙。
到了山腳下,只見地上散落著許多木頭石頭,亦有江車、衝車、弩炮的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