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唐城頭,旌旗招展,軍兵肅立。
平陰幾乎是不戰而下,讓高唐成了護衛宋軍主力的最後一個關隘。
因此,劉仲武不敢怠慢,下令城中守軍時時戒備。
他和兩個兒子劉錡、劉錫,分時段不停巡城,防止軍兵懈怠。
孫立三人來投,劉仲武亦未敢給予信任,只調撥了校場營房供其休息。
雖然糧食不缺,卻不讓出營半步。
講真,若非孫立死纏,又沒有確鑿證據,實在不好破壞友軍關係,劉仲武才不會收留他們呢。
營房內,郝思文悶悶地喝著酒。
不爽!十分不爽!
想他母親夢井木犴投胎,因而有孕,後生了他,因此,人們叫他井木犴。
自小用功,十八般武藝無不精通,各家兵法亦是略懂。
奈何,朝廷昏暗,奸臣當道,賢良難進,只與關勝一同屈沉在蒲東。
原以為隨著關勝征剿梁山是立功的好機會,卻不想這還是沉淪的繼續。
清白之軀,爛在汙泥裡,豈非沉淪?
好在關勝、宣贊都在,倒是不嫌寂寞。
招安了,以為好日子來了,其實只是錯覺。
無數功勞,不得封賞,出征方臘之前還是白身,實在讓人憋屈難擋。
更憋屈的是,處處受挫,一個又一個兄弟身亡,便是關勝,亦投降了明國。
直到退回梁山,得了不算豐厚的封賞。
然而,這封賞還是有名無實,不能實職。
他可是異夢降生的,如果不能
重整了旗鼓,想著能和明軍扳手腕子,萬萬沒想到,被孫立的潰兵給衝敗了,簡直氣死個人。
“好在救了索,也算因禍得福!”郝思文如此安慰自己。
喝了一陣,又想起眼下遭遇,郝思文暗暗思慮,是否直接去找宋江。
“哪怕受些白眼,吃些掛落,也好過被拘禁在此。”郝思文暗暗合計。
這也是三人留在高唐,並未直接投奔宋江的原因。
特別是孫立,一直被宋江懷疑,丟了魯橋鎮和楊林,宋江能給他好臉色才怪。
郝思文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帶頭大哥關勝可也投降了。
只有索,是真的覺得無顏去見宋江。
沉思間,一親兵進來,道“將軍,有故人信來。”
郝思文眉頭一皺,緊緊地盯著這個親兵。
故人,必然是關勝。
事實上,關勝已經寫過了許多信來。
不止郝思文,其他人也是同樣如此。
哪怕宋江,也接到了許多舊日兄弟的勸降信。
不過這個時候,城池守衛森嚴,不敢說飛鳥難進,起碼明軍的探子是進不來的。
那麼,這個在中都招攬的親衛,其實是明軍的細作。
沉吟片刻,郝思文接過書信,看了起來。
內容很簡單,只介紹了眼前人的身份,讓郝思文手下留情,最好再關照一二。
其他的,該說的都說過了好多遍,其實沒有贅言的必要。
郝思文道“武安爵,此時挑明身份,意欲何為?”
武安爵道“小人乃是聞風司密探,奉令潛伏將軍身邊,伺機策反。
小人以為,時機已到,可以招降。”
郝思文冷笑道“你倒是自信。”
武安爵道“陛下被圍於將陵,雖有十全把握,我等難免著急,因此,打破高唐,進擊宋江、張叔夜側後,越早越好。
進城前,小人接到聞風司大總管密令,言,若將軍助我軍打破高唐,可提舉將軍為防禦使,男爵,並追封將軍母為四品誥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