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沃野千里,民豐物阜,實乃天府之國。
年初,百姓以為明軍打來,必然是動亂異常,都是心裡慌慌。
隨著範天喜拿下姚古,配合明軍節節推進,並無大的戰事。
三兩個月過去,百姓已經接受了明朝的統治。
其實換了朝廷也不賴,起碼賦稅低了許多,日子更加好過了。
而且,官府佈告,開封已下,人心又安定了許多。
傍晚時分,樂和交了班,往牢外走去。
和蕭讓、金大堅、皇甫端三人定居益州成都府後,樂和給人幫閒。
他是個聰明伶俐的人,諸般樂器盡皆曉得,做事見頭知尾,幫閒無不得當,因此被成都府通判賞識,成了個小牢子,也算是重操舊業。
明軍打來,仍舊留用,倒是沒甚變化。
走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顯示著成都府的繁華。
剛走到街口,只聽有人叫道“樂和舅,如何在此?”
樂和回頭一看,只見那人七尺以上身材,紫棠色麵皮,腰細膀闊。
不是解寶還有誰來?
解寶喜出望外,把住樂和,道“果真是樂和舅,實乃意外之喜。”
樂和也很意外,道“兄弟如何到了此處?”
吩咐了伴當自去行事,解寶道“兄弟奉令來此公幹,卻得遇舅舅,當痛飲一回。”
樂和笑道“得遇賢親,亦是歡喜,還有三個兄弟在此,一併請來相見。”
於是,兩人同行。
期間,免不了訴說各人遭遇。
聽說顧大嫂孫新喜得一子,樂和也是高興。
當聽到林沖、燕順、鄭天壽戰死遼東時,樂和又是擊節讚歎不已。
不一刻,兩人到了城東北角。
“這便是皇甫端兄弟的住處。”樂和道。
解寶打眼看去,只見一棟三進三出的院子,頗為氣派。
門口,數十百姓牽著馬匹,耐心等待。
這時,一民婦牽著一頭黃牛道“皇甫先生,我家牛不吃食,勞煩您看看。”
皇甫端大囧,道“大嫂,我乃看馬的,看牛非我所長,實在無能為力啊。”
民婦道“先生,牛馬都是四條腿的牲口,有何看不得?且請先生用藥便是。”
見皇甫端為難,樂和上前勸道“大嫂,此處乃是醫治馬匹,若治壞了牛,兩廂為難。
城西有李大夫,善於看牛,定能醫好,自去便是。”
有人勸說,民婦不好堅持,牽著牛走了。
皇甫端上前謝道“我觀那牛,已然病入膏肓,那婦人定有所圖,幸得兄弟解圍。”
樂和笑道“怕的甚麼?新朝入主,法紀森嚴,這婦人不蠻纏便了,膽敢訛人,免不了瓊州走一遭。”
“皇甫兄弟,別來無恙乎?”解寶行禮道。
得遇舊日兄弟,皇甫端也是欣喜,告罪停了生意,只請屋內敘話,又著小廝請蕭讓、金大堅來。
故人團聚,十分欣喜,說了舊日的情誼,又說了近來的境況。
四人本有積蓄,亦各有本事傍身,日子也還過的安穩。
聊了一陣,見解寶一身行商打扮,不免好奇。
蕭讓追問緣由。
解寶道“廣西四川全下,我國與大理國已經接壤。
且不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眠,便是那土地,本為中國故土,不可不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