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冬天將至,北地天氣已經十分寒冷。
方天定又回到了潼關前。
潼關,關中東大門,地勢險要不必多說。
關牆前,數千將士各持刀槍,列陣而立。
兔兔太累了突破蘇州普通人中打馬舉槍出陣,喝道“楊志,何故隨著宋江,做這縮頭烏龜!”
楊志直把鋼牙緊咬,緊握著長槍不說話。
若是可能,他真恨不得把這個本家捅出七八十個窟窿來。
只是不可能。
自從明軍到達,不論怎麼挑釁,宋江只是號令諸軍嚴守,禁止任何人出關接戰。
楊沂中繼續喝罵道“妄你自稱楊氏分支,令公先祖之後,你便是如此重振我楊家門楣的?
我告訴你,繼續跟著宋江做烏龜,我將代表楊家把你這一支除名!”
楊志猛然瞪眼,看向宋江,道“使相,且容兄弟出關廝殺,哪怕戰死當場,也好過讓楊沂中小覷了。”
“兄弟,切勿中了那廝的激將法。”勸了一句,宋江又道“他楊沂中不過賊人伯爵,兄弟乃是正朝防禦使,地位如何比他低了?
那廝何德何能,敢為楊家正統?
我以上奏朝廷,請陛下降旨追封楊令公,兄弟也自有封賞。
假以時日,兄弟得登高位,定能重現令公風采。”
語重心長,苦口婆心,然而心裡美滋滋。
楊沂中逮著楊志各種懟,兩人定然要分個生死高低才能罷休。
再則,明國中有楊沂中、楊再興兩個,而且本事、地位都不低,楊志去了,只能算是楊家老三。
到時候,楊志還能說自己是楊家主家?
這可不是他說是就是的,歸根結底,還是身份地位決定高低。
如此,楊志安能投降明國?
若想壓過兩人,楊志只能抱緊趙宋的大腿,也就只能聽從他宋江的安排。
因此,楊志恨恨地一拍牆垛,交割了防務,回營去了。
城下,見楊志離開,楊沂中也無計可施,只得打馬而歸。
“陛下,宋賊只在關內據守不出,臣無能,無法攻下此關。”
方天定擺擺手,道“潼關之險,天下聞名,你又未曾傾力攻打,拿不下來實屬正常,非戰之罪。”
“多謝陛下體諒。”楊沂中拱手道。
他到達關下,已經三四個月,寸步未進,損耗頗多。
試探性攻擊十一次,折損軍兵三千,總攻一次,損兵兩千。
八萬大軍屯兵在此,每日消耗的錢糧如山似海,各種物資不計其數。
若是換在趙宋,他早該被撤換了。
嚴重些,甚至被奪職下獄問罪。
罪名也很簡單,作戰不力、縱賊做大、擁兵自重。
好在,這些都在計劃之類,方天定並無責怪。
收兵回營,方天定又安撫了全軍將士,繼續往南而去。
一路走一路看,十月中旬到了武關下。
武關,與函谷關、蕭關、大散關並稱為“秦之四塞”,乃荊襄入關中的咽喉,位置十分緊要。
且,武關本身也十分兇險。
關城建立在峽谷間一座較為平坦的高地上,北倚巖崖,南臨絕澗,河水環東、西、南三面,城址橫出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