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其實很明白，以他的能力和實力，在神炎國，放在哪裡都能受人尊重，但是自己的地位，肯定不會被看好。

最多他走自己父親的老路，然後苦尋機會，或者等待機會，直到嶄『露』頭角的哪天，然後才能一步步起來，可這種情況太微小了，而且等的時間太長了，他等不起。

如今主動上門自薦到秦牧雲這邊，其實基於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的好。

秦牧雲如今正值低谷，即便秦牧陽並沒對他有什麼過分舉動，可任誰都知道，秦牧雲一旦從昊天門出師，便是這兩兄弟相殘之時。

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即便是兄弟也沒得情面講，尤其還是自幼生長在帝王家。

出乎羅雲預料，秦牧雲接待羅雲的地方，竟然是在昊天門總壇後山，而且一路走去，路上居然連半個人影都沒見到，這對於當前的情況著實很不可思議。

秦牧雲給羅雲的密語，只是說了見面的地方，本來羅雲譯出後還覺得奇怪，但最終羅雲還是決定信秦牧雲一次。

對於羅雲與杜江一同前來，秦牧雲並沒覺得詫異，看到羅雲也只是點點頭，一副淡然的表情。

“孤今日與先生算是正式第一次見面。”秦牧雲出了會兒神，突然說道“但孤還是很擔心，若是先生過不了眼前這一關，接下來會如何？”

“殿下多慮了，殿下的著眼點，不應該在羅某身上，羅某能不能度過眼前這一關，跟殿下的大業根本沒有半點聯絡。”

“可是孤依然擔心，一旦孤信任你，孤相信你能讓孤身邊無數人，無數環節，無數地方今後都離不開先生，一旦先生有了異心……”

“殿下沉浸於權謀和帝王術太深了。”羅雲冷冽笑道“殿下將凡事都以朝堂那份標準來衡量，將身邊任何人做的一切都看作心機去決定取捨，這樣未免太累了些吧？”

“殿下如今想的東西，著眼點已經有些偏了，如今太子已然登基，殿下處境危在旦夕，一旦殿下出師，當今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將殿下誅除掉。”

“殿下如今生死可以說只在頃刻之間，面對這樣巨大的危機，殿下卻在考慮取捨平衡，我不知道殿下哪裡來的自信，或者說殿下已然胸有成竹，只是還想對羅某考量一番。”

“若是如此，那麼請殿下只當之前什麼都沒聽到，羅某這就告辭。”

秦牧雲聞言頓然動容，他深深看了羅雲一眼，忽而一拱手，長鞠到底，“先生所言極是，孤受教了，現如今確實不應該考量這些問題。”

羅雲聞言灑然一笑，連稱不敢，實際上他心裡很清楚，兩人剛剛的對話，都有些言過其實，不過雙方彼此都能聽懂對方說的話。

“那我們長話短說，先生以為，如今若是先生做主，先生會從何處著手？”秦牧雲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變得開始客氣，但羅雲卻並沒因此而又半點懈怠，反而變得更加謹慎。

“其實在此之前，羅某無意間推演覺到一個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殿下在與羅某一起完成宗門大比任務的時候，實際上並不是沒有上位的機會，可偏偏最終結果卻對殿下不利。”

“所以我斷定，殿下身邊的人，恐怕為數不少並非與殿下一心，甚至還有人拖後腿，這其中殿下身邊的情報人員難辭其咎。”

“那麼依先生所言，孤應該從何處著手才能扭轉局面？”秦牧雲依舊不置可否的笑著，似乎並沒把羅雲說的話放在心上。

“要想坐上那個位置，就得有一副對自己狠的心腸。”羅雲一臉森冷，“而且不光只是對自己狠，對身邊的人，尤其今時今日，對殿下而言，有些時候真的是寧缺毋濫。”

儘管羅雲最後一句話，秦牧雲也經常說，可是當從羅雲嘴裡聽到這幾個字後，秦牧雲頭一次覺，這幾個字帶著滿滿的血腥。

“話雖如此。”秦牧雲的語氣開始變得猶豫，“但現在問題是，孤也沒察覺到這個人是誰？為此事，孤並非沒有花功夫查。”

“若是先生能挺過眼前此劫，孤與先生第一次的合作，可否從此事開始？”秦牧雲終於把話帶入了正題。

“既然是合作，自然殿下也得拿出點誠意。”羅雲一臉意味深長的笑意。

“先生若是想孤幫忙度過眼前難關……”秦牧雲剛說出這麼幾個字，就被羅雲很不客氣打斷。

“聽說殿下手上有個挺神秘的組織，好像叫什麼天地會？”羅雲淡淡笑道“既然大家要合作，就該拿出誠意，我已經拿出了我的誠意，我想得到殿下的誠意。”

秦牧雲聞言眼神驟然變得冰冷，看向羅雲的表情逐漸變得冷冽，半晌都一動不動。

良久後，秦牧雲負手在背後，緩緩踱著步子，一邊走一邊說道“天地會是孤最後的底牌，裡面的人，都是跟隨孤多年的老人，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

“孤可以為先生破例，但是孤不可能直接給你高位，你只能從最基礎的底層做起，所以你應該明白。”

“當然了，若是你某天做到能夠服眾，孤就會把天地會交給你，孤其實一直都對先生非常有信心，所以也期待與先生的第一次合作。”

“好說，好說！”羅雲對秦牧雲的話，沒有半點懷疑，對於懷疑人這種事，羅雲說實話並沒有當成必要的事情，尤其是像現在這種情形。

對秦牧雲，羅雲並非沒有戒備，畢竟兩人之前算是生死仇敵，羅松和李世清都是他的人，而這兩個人全都折在自己手裡，羅雲不相信秦牧雲會不知道，更不信他會信任自己。

但羅雲卻篤定，秦牧雲答應了和羅雲合作，只不過前提還是羅雲得先做到之前他答應秦牧雲的事情，尤其是要解決好眼前這件事，怎麼才能在新規則中全身而退。

羅雲心知肚明，兩人之間的合作，依舊還是沒有基礎，要想解決好這個問題，自己就也得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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