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嬤嬤，我長得這麼粗鄙，有時候我自己都受不了，長成這樣出來嚇人就是我的錯了。”

“我見您家的玉姐姐那肌膚水嫩，嬌滴滴的，是個可人的姑娘，平日裡小丫鬟沒少羨慕玉姐姐的，我也是一樣，覺得要有玉姐姐那一半好看就要滿意了。”

眼前的常嬤嬤聽宋苑苑說的話，笑的合不攏嘴，感覺到有點失態，周圍的人都看著自己，常嬤嬤立馬又憋住了笑容，對宋苑苑說。

“你還是個懂事的，明白就好，你跟我家玉姐，那可不是一樣的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過你若是當真覺得我家玉姐好，等我得空了找玉姐，要她兩幅字畫給你長長見識。”

常嬤嬤一邊說一邊笑，絲毫沒有在意已經越了規矩。

就算她是趙夫人的奶媽，在趙府的地位再高，終究還是下人，整個賣身契都簽在趙家，她家的常玉和她都是丫鬟，又怎能“哥兒”，“姐兒”的叫著呢。

這種稱呼一般都是有身份人家叫自己的兒子女兒的，最不濟也是獨門獨院的人。

像她這樣說破天也是一個下人，早就越了規矩，雖然剛開始是趙夫人先叫了一聲玉姐，但這是當時為了安慰常嬤嬤的，沒想到她竟揪著不放，連叫了這麼多年。

這樣想想，常嬤嬤倒是一個外強中乾的人，看似精明卻都是一些小聰明而已。

常嬤嬤來到趙家已經十幾年了，一直跟著趙夫人，等她在趙府站穩了腳跟兒，又把自己的兒子媳婦一家人接來了。

不過常嬤嬤的兒子媳婦有一次跟著趙夫人外出的時候，遇到了山賊，她兒子媳婦為保護趙夫人喪了命，只剩下了常嬤嬤祖孫兩個相依為命。

當時趙夫人就決定給常嬤嬤養老送終，讓她在趙府裡面安度晚年。

這也是為什麼常嬤嬤在趙府這樣飛揚跋扈，連趙夫人都沒有多加干預的原因。

對於常嬤嬤唯一的孫女，趙夫人也多加憐愛，雖然身份是丫鬟，但活著卻像精緻的小姐似的，沒有幹過丫鬟要乾的活計。

趙夫人親自把她養在身邊，還給常玉找了師父，教她看書練字。

趙夫人是想著若是常玉爭氣，以後可以給她找戶好人家嫁出去，也不必為奴為婢。

可是常玉和常嬤嬤卻沒有體會到趙夫人的苦心，尤其是常玉，心比天高的人，不知道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的。

宋苑苑也知道常嬤嬤這樣的人，仗著自己有功就什麼也不顧，今日本是來趙夫人這裡道歉的，常嬤嬤的態度多半就是趙夫人的態度，她也不想在趙府裡面惹麻煩樹敵，說兩句好話就過去了。

“你為何這樣給她低聲下氣的說話，我們雖然暫住在趙家，但終究不是他們家的下人，那個常嬤嬤說話也忒過分了一點。”

寧靜嫻看著剛剛女兒跟常嬤嬤說話的語氣就覺得很心疼，自己都沒讓女兒這樣低聲下氣的說過話，更何況那一個看起來病腦子不大靈光的常嬤嬤。

想著搬出趙府的計劃也該提上日程了，前兩年孩子們還小，在這住著也不房事，可是現在孩子們都大了，還是儘早搬出去好，也不在趙府過寄人籬下的日子。

寧靜嫻的想法宋苑苑倒不清楚，她覺得說兩句話也沒麼，不過是說兩句話而已，大丈夫能屈能伸，她願意聽好聽的就說給她聽。

反正遲早都要搬走，在趙府也不要多樹敵，更何況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像常嬤嬤這樣的人，萬一在趙夫人面前說兩句話壞話，不知道趙夫人該怎麼想。

“我們住在這兒，就是說點好話也沒什麼，若是在別處，這樣的人我可不想理他。”

宋苑苑說的沒錯，趙夫人之所以剛剛宋家的態度不冷不淡，沒有給她們好臉色，一方面是由於趙思遠的對宋苑苑的親近，而更多的是由於常嬤嬤在耳邊吹風。

趙夫人起初對自己家裡住進了一戶外來人家並沒有多關心，不過就是趙思遠的武師傅罷了，既然趙有恆能讓宋律先住在府上，就說明他是個有本領的，也沒有放在心上，就當家裡住進了一戶人。

但是後來見趙思遠跟宋苑苑整日混在一起，有事兒沒事兒就去宋家轉悠像一個舔狗一樣，趙夫人心裡不舒服，就不準趙思遠和宋苑苑走這麼近，時常拘著趙思遠。

況且自一日見過宋苑苑之後，就讓底下的人悄悄去查了查家人，而派出去的早就人被常嬤嬤收買了。

趙夫人得的訊息就是宋家人之前在宋家村為非作歹，欺男霸女是個惡霸，就連宋苑苑都是個小魔頭。

雖然說這些日子變好了，但是保不齊又回去，再加上常嬤嬤時長在趙夫人耳邊說。

“我的夫人呦，您常年不理事，不知道人有多壞喲，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就是這樣的人，況且你看那來到咱府裡之後，別一直愛佔小便宜說髒話之類的。”

“你在看看那個叫宋苑苑的丫頭，年紀小小就是個狐媚子，整天勾著咱家哥，一來就讓咱家哥把院子給讓出去了，這樣的人再不防著以後會出大麻煩的……”

常嬤嬤就這樣每天都在趙夫人耳朵邊上跟趙夫人重複，雖然趙夫人都聽膩了，但是還是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對宋家人漸漸生出來了不喜。

也不讓趙思遠和宋家人多接觸，無論趙思遠怎麼鬧，趙夫人都箍著趙思遠，在他的院子裡面不要出來。

若不是宋律先現在已經不教授趙思遠，趙夫人可容不得宋家人在自己院子裡面住，可是今日趙夫人一見宋苑苑和寧靜嫻她們兩個好像和常嬤嬤說的不太一樣。

趁著剛剛常嬤嬤去送寧靜嫻母女兩個的空隙，問了問身邊的丫鬟。

因為西南平日裡和趙思遠關係比較好，所以也向著趙思遠，往日常嬤嬤在夫人的身旁，西南不敢說。

但是現在常嬤嬤不在這裡，西南就把宋家人的事委婉的和趙夫人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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