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周奎拍案而起。
駱養『性』大晚上跑到自己府上來,這是來給自己上眼『藥』來了?區區一個前任錦衣衛指揮使,也敢到自己這裡來大放厥詞?就算是現任錦衣衛指揮使也不敢到自己府上來撒野。若是傳出去了,以後,自己這個國丈還有什麼威嚴?
周奎怒斥道“駱養『性』,你怎麼進來的?擅闖本國丈的府邸,你可知罪?”
“國丈不要著急動怒嘛!”
駱養『性』擺了擺手,呵呵笑道“在下只是好奇,聽說前兩日,陛下號召文武大臣捐款,國丈只捐了區區幾千兩銀子,甚至連皇后娘娘的私房錢都剋扣了兩千兩。本以為國丈清廉節儉,家中無餘糧特來看看。沒想到,國丈日子過得這麼瀟灑。這又是美人歌姬又是陳年美酒,一晚上的花費就得幾千兩吧。怎麼國家有難,陛下有難就捨不得捐出幾頓飯錢呢?”
周奎被一陣夾槍帶棍的諷刺得面紅耳赤,惱羞成怒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來質問本國丈?你眼裡還有沒有尊卑?”
旁邊,大學生、禮部侍郎、刑部侍郎等人也是面『色』陰沉,這話可不只是說國丈,這簡直是指著和尚罵禿子,聽在耳中,刺在心裡。因為,這次捐款,他們也就捐了幾百兩而已。
刑部侍郎沉怒道“駱養『性』,你不是被關在天牢嗎?怎麼跑出來的?你可知,擅闖國丈府邸,威脅王公大臣是什麼罪?”
“行了,別擺你刑部侍郎的威風,我們錦衣衛可不歸你管,這天下,能判我有罪的只有陛下,能把我從天牢放出來的也只有陛下!”
眼前這些人,城外的將士在血戰,他們卻依然鶯歌燕舞,日夜笙歌,已經是無可救『藥』了。
駱養『性』失去了耐心,哼道“此次前來,就是得了陛下的旨意。徹查前日捐款的底細,若各位大人真是家中清貧,兩袖清風,就加官進爵,相反,便是欺君之罪,後果如何,不用我說各位也明白吧!”
“不可能!陛下會派你來抓我?我怎麼不知道?”周奎眼中閃爍著寒光。
其他幾個大臣也是連連附和道“不錯,陛下下了這樣的旨意我們怎麼可能不清楚?”
“駱養『性』,你敢假傳聖旨?你等著掉腦袋吧!”
皇宮中到處都是他們的眼線,皇帝幾時幾刻撒了『尿』拉了屎他們都一清二楚,如果真的有聖旨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傳出訊息?
可惜的是,崇禎為了預防這一點,早就把皇宮中的護衛內『奸』全部剷除,徹底封禁了皇宮。如此,就算一些小太監被人收買了,訊息也送不出來。
駱養『性』暗道陛下果然是料事如神,取出一枚金牌——“如朕親臨”四個大字熠熠生輝。
幾個大臣面『色』陡然大變,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姓駱的,難不成你還敢抓我?”周奎哈哈大笑,根本就不怕。他壓根就不信駱養『性』真的敢對他動手。其他幾位大臣也是面帶嘲諷之『色』。
這個時候,國家風雨飄搖,崇禎敢抓他們?瘋了吧!真當他們不會反抗嗎?
駱養『性』微微搖頭,笑道“國丈,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有什麼話,可以見了陛下再說。請問,你是自己動手把自己綁起來,還是讓我的人動手?“
“姓駱的,你要抓人,就憑你們這幾隻三腳貓就敢跑到本國丈的府邸來?”周奎眼中閃爍著寒芒。
周圍,暗影聳動,一個個身穿家丁服的人包圍了過來。
“國丈這是要抗旨咯?”駱養『性』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沒看到周圍接近的家丁,嘴角勾勒起一絲冷笑。
“姓駱的,你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只可惜,你惹到了我。我乃是國丈,陛下是我女婿,我就不信拿下你一個小小的錦衣衛,陛下真的會處置我。”周奎肆無忌憚,衝著一眾家丁揮手道“給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這深更半夜,國丈在家打死幾個人,算什麼大事?誰會追究?
可惜,他們卻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錦衣衛辦事,從洪武時期開始查抄王公大臣,怎麼會沒點防備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