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媽媽……顧北梓眼神一暗，阿桑為什麼沒有跟他說？為什麼沒有叫他一起？

上次也是，似乎每一次，她都避諱著自己和她一起，顧北梓不由自主在想為什麼。

而感情一旦有了莫名的猜想，不知名的裂縫便會越來越大，最後變成鴻溝，填都填不了。

沒一會兒，顧北梓拿起車鑰匙出門，他要回他和葉南桑的家，那裡有她的氣息，或許能讓他少胡思亂想一些。

直到有些晚了，葉南桑才拖著沉重的身子，回了他們的家。

她本想著自己這個樣子，和葉寧宇去他那待一晚，就不去老宅了，這樣顧奶奶他們看到會擔心，但想了想還是回了他們的家，她這時想要一個堅實港灣，一點點溫暖。

顧北梓聽到開門聲，知道是她回來了，只有他和她知道門的密碼。然而，他在沙上沒有起身，黑暗中葉南桑也沒有看到他，徑直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房間躺下。

似乎過了很久，顧北梓才緩緩起身，向著樓上走去。

輕輕開了她的門，看向床上的她，聲音有些低沉“阿桑。”

葉南桑翻了個身，沒想到顧北梓會也在這裡，這段時間他不是應該很忙嗎？這個時間應該還在公司才對啊！

“你去哪兒了？”

沒有說話的葉南桑聽到他這一句問話，突然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繼續沉默。

她為什麼不回答他？告訴他一切真的有這麼難嗎？分開的三年究竟生了什麼？

顧北梓的心裡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爬，他瘋狂想要找到一個出口，一個洩口，他衝上床，有些粗魯地抱緊葉南桑，強制她的眼睛看著自己。

“阿桑，看著我！”

葉南桑極力忍住淚水不掉下來，看著情緒失控的他，有些心疼。

輕聲說“我和小宇去看媽媽了。”

顧北梓不依不饒“為什麼不叫我一起？上次不是說好了帶我一起的嗎？”

“你在忙，所以沒有叫你。”

這蹩腳的理由，葉南桑自己都不相信，卻還是這樣說了。

緊接著，她就看到顧北梓眼中的熱烈漸漸消散，轉變為失望，是的，是失望，她沒有看錯。

“阿桑。”

顧北梓這聲“阿桑”喚得她心痛極了。

“我們之間連這點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葉南桑剛想反駁，他又繼續沙啞著聲音說“三年的時間，究竟消磨了我們之間的什麼？”

不是這樣的，葉南桑的這句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就算說出來了，她又該怎樣向他解釋，是怎樣的。

腰上溫熱的大手勒得她生疼，如她心裡一般。看著他眼中的失望，她的心，也在這一刻，涼了，她也以為，他會永遠相信她，慢慢給她時間的。

顧北梓鬆開手，起身離開。

黑夜裡，他們都沒看到對方忍得通紅的眼。

聽到大門被關響的聲音，葉南桑蜷縮在床上，抱緊自己，眼淚終是肆無忌憚地流了下來。

不是這樣的，三年時間，沒有消磨他們之間的什麼，只是消磨了她一個人的勇氣，說出一切面對一切的勇氣，消磨了那個曾經天真無邪小姑娘的稚嫩，消磨了她曾引以為傲的執著和無所畏懼。

而他們之間，不曾消磨過什麼，至少她，始終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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