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

鍾顏確定，她絕不敢去跟姥姥說這樣的話，除非，是她不想學了。

“怎麼還不動？”

“你……”

“白芷萱，你聽好了，我回來了。”

“……”

白芷萱臉色微微蒼白，她說完這話之後，往後退了一步，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就像是、像是從地獄裡歸來討債的惡鬼。

飯後，鍾顏舊話重提。

“姥姥，我是真想學咱們家的傳承術。”

“給我一個理由。”

“我忽然覺得，咱們鍾家的捉鬼術，還是很有意義的。”鍾顏咬了咬唇，回來之後，自己也經歷了幾個案子，親眼看過那些事情，更覺當初自己一味的拒絕，是不對的。

鐘琴擰眉，是什麼讓她生了這樣的轉變，崽崽對於捉鬼術到底有多厭惡，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一味的將鍾景的不幸，放在了鍾家身上。

鐘琴也時常在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那麼堅持的話，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生，自己的女兒也會好好活著。

這些年下來，她已經漸漸拋開當年的固執。

鍾顏不學，也好。

“姥姥，我是鍾家唯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還不夠麼。”鍾顏大概能明白姥姥是怎麼想的，只是，生的已經生了，母親一直到臨終之前，都不曾後悔自己做過的決定。

她現在，大概能體會到當初母親的那種感覺了。

“繼承人，不是定了芷萱。”鐘琴試探著開口“鍾顏，在這之前，你可是很開心的。”

“我後悔了。”鍾顏神色微頓，一字一頓的強調“她姓白，姥姥，一個外姓人怎麼能學習鍾家的術法？之前是我糊塗，也就算了，但從此往後，她別想再沾染一分。”

“姐姐，我怎麼就不是鍾家人了。”白芷萱臉色微白，揚聲道“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讓姐姐這麼生氣，你要是不舒服，可以打我一頓，怎麼能說這樣傷人的話……”

“你出現在鍾家，就是最大的錯誤。”鍾顏淡淡的倪了她一眼，原本覺得那張臉不管做什麼都楚楚可憐，現在看來，卻時刻透著一股子噁心。

前世，她是怎麼瞎了眼。

鐘琴的視線在她們兩個之間轉了一圈，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很快消失不見，其實，她也這麼覺得。

只不過，在這之前，鍾顏一直都很信任這個妹妹。

有鍾顏勸著，幫白芷萱說話，她也覺得，怎麼都得為鍾家留下點什麼，便也贊同了她的決定。

現在麼……

鍾顏巴巴的把視線轉了回來，撒嬌般的道“姥姥，反正我要學習捉鬼術，成與不成，您給句話。”

鐘琴輕咳一聲“我要再考慮考慮。”

白芷萱眸中劃過一抹狠意，該死的老太婆，她說上千萬句，都不及鍾顏一句，她算什麼！這些年的伏低做小，都餵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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