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兩大戰區聯手護送下，在古都人員的接引下，4位階、12o位高階空間系法師，無一人傷亡，順利將一大堆急需物資，運送到古都內。

這批物資太關鍵了，不知道能救活多少人，至少從莫陽能看到很多半死不活的法師，重新站了起來，邵鄭、木燕山和古都幾位高層露出自開戰以來第一次真心微笑。

亡靈進攻綿延不絕，為了保持充足的戰力，保下法師的生命，古都內所有醫療物資，哪怕是用給普通人的，都在三天不間斷的攻防戰消耗殆盡了。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三日，不，加上今日休戰，四天，每天都是煎熬。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一大批支援法師，如果不是上層不斷傳來勝利的訊息，普通人可能早在第二天就崩潰了，因為他們的傷亡太大了，更因為他們沒有實力面對一切。

死氣太沉重了，初階法師在沒有戰鬥時都只能勉強承受，並且還要時常休息。

連法師都這樣了，更不要說連魔法洗禮都沒有、生命孱弱的普通人。

儘管有金耀結界的保護，但是普通人總不能全天候都蹲在金耀結界的保護內吧！法師都上前線了，剩餘維持城市執行的工作，例如物資運輸基本上都交給了普通人。

很多沾染了濃郁死氣的普通人，在得不到救治的情況下，大多的重病一場一命嗚呼，有些好的，還能勉強支援，落下了病根。

如今，古都內所有物資，尤其是醫療物資，所有人心想一致，十分明確，一律供應給法師，因而只有那些得了類似感冒小病的普通人，才能得到治療，只因為這些藥物對法師沒用。

更不要說死氣傷害，那是一丁點救援都沒有，就是這麼冷酷無情。

運輸人員這還算好的，那些治療法師、並長時間和前方人員待在一起的醫護人員，一天不倒下數個，那都是老天保佑了。一個接一個倒下，有的醫院、治療中心差點沒人了。就算這些醫護人員有法師保護，但是那數目依然觸目驚心。

除此之外，還有些倒黴蛋，在運輸物資時，被從缺口攻入的亡靈殺死的。總得來說，普通人死的人數，比陣亡法師的數目，還要多。

沒有法師會在乎，他們不會去救普通人。普通人也不在乎，因為他們的價值就這麼點，他們倒下，會有更多人接力。每一個人都在逐漸麻木了，他們迫切希望勝利到來，不為活下來，只為能夠好好睡一覺，安安穩穩睡一覺。

冷血、殘酷，是如今這個場面最真實的寫照。

戰爭強迫每一個人在心中衡量出自己的價值，一位法師的生命比一位普通人的生命，要珍貴得多，一位高階法師生命，比一位初階法師生命，更珍貴。

莫陽還聽說很多初階法師為了保護力竭的高階法師，獻出了生命。

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不重要嗎？不是，而是他們認為自己的生命不如高階法師生命重要。一位高階法師存活，能夠左右一小片區域的戰局，他們都是為了最終的勝利。

……

走在被鮮血染黑的城牆上，望著城牆後面倒地而睡、一點都不在乎髒亂的戰士，聆聽那些被救治法師嘴中不停的咒罵聲，新來的支援人員艾江圖，跟在莫陽身後，黝黑的臉龐神色沉重，心中的衝擊、震撼無法用言語描述。

雖然被從後方軍校中叫來時，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是艾江圖依然無法直視這般殘酷的場景，戰爭慘烈一面，全方位無死角呈現在他的面前，讓艾江圖瞬間意識到自己以前遇到參與那些所謂的戰爭，那些所謂的小傷亡、零傷亡的戰爭，在古都面前，是多麼渺小，小打小鬧都算是讚賞。

“說真的，沒想到你會過來，而且還會接手我的防守區域！”莫陽聳了聳肩，有點意外地說道，他們那些高層軍法師領導，還真的不怕損失一位天才嗎？

“我是軍校的學生，是預備役軍法師，服從命令，是每一位軍法師的天職。況且我還是空間系高階法師，參與對亡靈剿滅戰，有什麼奇怪嗎？如果要是畏懼了，那麼在其他人面前，我還有什麼臉面。”艾江圖顯然明白了莫陽潛臺詞，一臉理所當然回答道。

“說得也對！是我的錯！”莫陽先是坦然了自己的錯誤，接著提醒道“你馬上接手的地方，是由兩位高階法師共同防禦，危險性要比其它地方大很多，小心！”

“我大致看過狀況，確實很危險！”艾江圖那沉重的神色更加沉重了。

他主修空間系，次修詛咒系，輔修雷系，只適合單對單進行斬作戰，無法做到像暴力法師那樣暴力輸出，在這種城牆防禦戰上，劣勢很大。保命能力強，卻無法像莫陽那樣兼顧全場，艾江圖覺得自己恐怕要和那些戰友合作。

然而，對他這種實力高強的法師而言，和實力遠不如自己的人合作，危險性會大大提升。

所以，艾江圖一遍又一遍在心裡對自己暗示，一定要小心。

“吶，這裡交給你了，四天時間，就休息了5個小時，太累人！”

莫陽將艾江圖帶到地方後，轉身離開了，在離開前，莫陽又說了一聲道“別死了！我可不擅長替別人收屍！我更不希望有一個對手，在這死了！”

“一定！但是不管怎麼看，都是我保命能力更強吧？？”

艾江圖難得開了一個玩笑，只見莫陽笑而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

有了支援，那些奮鬥在最前線的人，終於了有了喘息的機會。這不，在古都都是熟人的幾個人聚在了一塊。聚會的地點，就在城牆邊，只要一個集合，就能立馬歸位。

莫陽坐在角落，一根菸接一根抽著，尼古丁麻痺著莫陽的身體。

其他聚集過來的，莫凡、趙滿延、牧奴嬌、周敏、穆白（穆白、周敏，和莫凡在同一地方），還有那位聖女，呼吸著嗆人的二手菸，沒有說什麼，反而伸手向莫陽借煙，不論男女，都學著莫陽，抽起煙。

儘管知道抽菸是很不好的習慣，但是那又怎麼樣，現在嘴中燃燒的煙，在提醒他們，都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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