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神殿被黑教廷來去自如這件事，在諸多勢力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整件事的導火索——裴歷，幾乎沒人關注，他的死，如同大海上的一朵小小的浪花，微不足道。哪怕是裴歷的上級撒朗，都不在意，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

至於裴歷為什麼要襲擊華夏國府隊，鬧出那麼大風波，誰也不知道這位已經死去的處刑人，當時腦海中到底想什麼！

被襲擊的莫陽，也想不明白。

儘管莫陽從裴歷的記憶中，找到襲擊自己的理由，理由是那時整條街上，只有莫陽一個人在外面，他只好下手襲擊，但是這合理嗎？

你特麼想搞事，都搞到他莫陽的頭上，這算是無妄之災嗎？

而裴歷的上級撒朗，此時好不容易在國外安穩下來，填補好自身勢力損失的部分。

她現在唯一想知道的是，古都封神盛典計劃，到底是誰出賣她。

可是查到最後，撒朗只能將懷疑放到煞淵的八方亡君身上。

“亡君會和人類合作嗎？這可能嗎？”

撒朗一遍遍問自己，“可能嗎？”。

常識在告訴她不可能，但是這已經是她排除掉所有可能後，剩下的唯一懷疑物件。

“唉！先將手上的調查停下吧！藍蝙蝠挺能幹的，居然摸清了冷爵計劃的全貌！呵，冷爵，這次我一定要讓你說出黑教廷的白衣教皇的真正身份！”

不在意裴歷的撒朗不知道的是，她的聲音，被裴歷深深地記載腦海之中。

撒朗曾經幫助失去魔法的裴歷重新掌握了魔法，幫助裴歷完成了愛女的復仇。對裴歷而言，撒朗是他的再造恩人。這或許就是裴歷腦海中，對撒朗印象如此深刻的原因。

如今，在九幽後幫助下，有了裴歷一部分記憶的莫陽，同裴歷一樣，深深記住了撒朗的聲音。

這是莫陽掌握的最重要的情報，是他區分誰是撒朗的唯一方式。

聲音音色可以被模仿，但說話的習慣是一個人的標誌，外人幾乎很難模仿成功。

……

和隊友暫時分別的莫陽，坐在飛往國內的飛機的包廂內，腦海中一遍遍回想裴歷腦海中關於撒朗聲音的記憶。

人的記憶是有瑕疵的，然而關鍵資訊，以裴歷對撒朗的態度而言，是不可能缺失的。

所以，莫陽需要對裴歷記憶中的聲音進行拆解，去除瑕疵、模糊部分，對剩下清晰的，進一步拆解，然後莫陽必須不厭其煩地尋找其中屬於個人的說話標誌。

可是拆解得越多，莫陽就越感到撒朗的聲音很熟悉，就好像小時候每天都聽過一樣。

“小時候每天都聽過？讓我想想，小時候身邊每天都能碰到的熟人，只有父親、莫凡、小侯、心夏和葉嫦阿姨！聲音明顯是女音，撒朗的性別也是女的。心夏是不可能的，韓寂和盧歡在追捕撒朗時，心夏正在帕特農內學習。剩下的唯一可能是……”

莫陽不敢想下去了，要是葉嫦阿姨真的是撒朗的話，他該如何向父親說，；說你的老相好，是製造博城災難與引古都戰爭的罪魁禍。

小時候，他看到的葉嫦阿姨，是一位被情所傷、溫柔婉轉的女子，是一位獨自撫養女兒的堅強女子，是一位渴望平凡生活的女子。

如今卻有可能是紅衣主教，如此巨大的翻轉，莫陽竟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