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姒晴也不是沒有擔心,但一是因為《國際日報》所報道的事情一向被證明是真的。
二就是無產者聯盟口碑一向不錯。
他們兩家合作,加上只需要站在自己家門口,她才願意去試試。
晚上,露露和她的妹妹都留在了高姒晴家裡,高姒晴和母親已經收拾了簡單的行李,露露和妹妹則什麼都沒帶。
如果她們回家收拾行李,一定會被現,到時候恐怕走不了,她們只能空著手離開。
凌晨一到,果然有一輛插著紅色旗幟的汽車從路燈下緩緩駛來,停在了她們的面前。
三個女人都有些緊張,是孫桂香走上去,說出了那句暗語。
司機竟然也是一個女人,穿著綠軍裝,帽子上有一顆紅色的星星,一口關外口音。
她看起來非常有活力,長得也很健壯:“同志們快上車,我帶你們去!”
因為對方是個女人,她們更安心了一些,都上了車。
丁子胥終於離開了別墅區,去找高姒晴才現她家裡已經人去樓空,連鄰居都不知道她們的去向。
別墅區的學生肯離開,是因為別墅區趕走了高家。
丁子胥都不明白,以前都敢隨便對學生大打出手的巡捕房,這次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巡捕房也不明白,他們每次要去別墅區幫忙驅趕學生,都會莫名其妙地走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
別墅區就跟在迷宮裡似的,他們永遠走不到。
那些富人被斷了水電、糧食十天之後就徹底受不了了,聯合起來趕走了已經可以說是無權無勢的高家。
丁子胥在高姒晴家門口,遇到了同樣來找的湯雨臣。
他滿臉著急:“也不知道夫人和小姐去了哪裡,安不安全,擔心死我了!哎,我女兒的病情又加重了,我該怎麼辦,夫人也找不到,誰能幫我……”
丁子胥問了他詳細情況,也很同情他們家的遭遇,還問他:“孩子的父親呢,他難道什麼都不管嗎?”
湯雨臣不知道丁子胥的身份,馬上火:“別跟我提那個負心漢,他不配當孩子的父親!”
“配不配是一回事,但您的女兒因為他受了這麼多罪,他也該負責任。我是一名記者,你可以把事情告訴我,如果合適我可以曝光這個負心漢,或者可以在報紙上起募捐活動,幫助你的女兒。”
“真的嗎……”
湯雨臣雖然有點心動,但想到自己這輩子最敬重的人就是大帥,自己怎麼能給大帥抹黑,還是選擇不說。
“算了,這都是我女兒的命……”
然後他就搖頭嘆息著走了。
實在沒有錢再治療女兒英子,英子一瘋就要闖禍。
以前靠著女兒,他還能跟孫桂香要錢,現在要不到了,他就決定把女兒扔了。
湯雨臣帶著英子去了很遠的地方,把她扔在荒山野嶺,一咬牙轉身就跑,再也沒有回頭。
簡映安拿著魚竿經過,就看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出現一個美貌的姑娘,就知道是被扔了。
這種沒人的地方,只有釣魚佬和殺人犯最喜歡,要不就是來扔老人孩子的。
他走過去問:“女同志,你在這裡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