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出去？”

霸王沒反應過來，“你要去哪？”

“我要去京城”，少年的聲音清冷，連那絲稚嫩都被生生壓下去了。

霸王眼睜睜看著範無救周身氣勢從乖巧軟萌變成清冷寒澈，打心底有些恐懼。

怎麼那麼慫？！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而已，霸王努力安慰自己，給自己做心裡建設。

可是範無救學的七八分像的氣息，足以讓平常人嚇得心膽顫了。

“我……要出去得問村裡的教書先生，只有他出去過一趟”，等範無救收斂了氣勢，霸王才鎮定下來。

“嗯，回去吧”。

也不等霸王跟上，範無救加快腳步，趕回村子裡頭，碰巧就遇上了一位農婦。

“這位姐姐，能告訴我你們村的教書先生在哪嗎？”範無救臉上還是沒有笑意，卻比面對霸王時的感覺好的多了。

“教書先生啊，他還沒回來了，還得等個三五天吧，他才能夠回來”，農婦回答完範無救的問題，遞了一個地瓜過去。

範無救沒見過，還是伸手接過了，“謝謝——嘶！好燙！”地瓜在左右手來回折騰。

農婦忙拿出一方手帕包住地瓜，只見範無救手心都燙出了水泡，實在是嬌嫩的很。

在村子裡就算捧在手心裡養的女娃子，都不會嬌嫩到這種地步。

範無救嘴一癟就想撒嬌，驀然立於原地，沒有動靜，農婦把包好的地瓜伸過去，半晌也沒見他接過。

“小娃子？”

農婦喚了他一聲，範無救才回過神來，“謝謝姐姐”，乖巧的接過農婦遞來的地瓜，有手帕裹著，即使燙也不會再燙起泡了。

“叫什麼姐姐啊，我這都二十七八了，孩子都快跟你一般大了”，農婦不好意思極了。

小夥子長得好，還乖巧嘴甜，難怪他家裡人這麼嬌寵著，看這周身華貴的，也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人了。

範無救笑了笑，沒做聲。

農婦向範無救道了個別，回家裡去幹活了。

霸王好久才追上來，就見範無救一個人在道上站著，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是籠罩著低壓，不是不敢靠近，而是通身悲傷，讓人捨不得他難過。

“你怎麼了？”

霸王小心翼翼靠近範無救，想碰他又不敢，只能低聲詢問，眼尖看到他手心燙紅的那一塊，還有水泡。

“怎麼回事，怎麼燙到的？”霸王伸手想要去抓他的手，被範無救一瞬間躲過。

霸王看範無救的眼神總讓他不舒服，“我沒事”。

直徑往外走去，人生地不熟，霸王一直跟在他身後，不遠不近，範無救從村尾走到村頭。

遠遠就看到他來時的那條路，就著村口的大石頭坐下，範無救看了看手心的水泡，還有溫熱的地瓜。

“分你一半”，範無救掰了一半地瓜遞給霸王，算是道歉，莫名冷臉對別人，老白說這是不對的。

霸王欣喜的接過半塊地瓜，今天的地瓜格外的香甜軟糯，即便外表涼了一點，芯還是很燙，就著咬一口。

燙到了舌頭，也沒捨得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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