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素絕望了。

她無助的閉了眼，任憑千萬只碩鼠蜂擁而至，爭先恐後爬上她的身體。

可是……

預想中血肉被啃嗜的疼痛卻並未襲來，反而……渾身癢癢的。

林素素睜了眼，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老鼠的牙齒呢？

但見這些碩鼠成群結隊的堆積在林素素身上，皆目露兇光，裂開嘴巴使勁啃咬著，叭匝有聲。

可惜……

它們統統沒了牙齒。

林素素一臉懵逼相。

哐噹一聲巨響。

林素素努力撥開瘋狂的老鼠們，朝外望去。

是一位老人。

一位顫巍巍疑似得了帕金森綜合徵的老人。

他雙目圓睜，口鼻大張，滿頭白迎風飄揚，渾身皮肉一抖一抖，這人蒼老的彷彿腐爛了千萬年的朽木般。

當那女子抬眼望過來時，枯木長老聽到了春天的聲音。

青苔綠油油長出地面，毒草冒出了嫩芽兒，就連風也是暖暖的，白日不再炙熱，夜晚不再寒冷。

枯木長老覺得自個身體裡似有什麼東西在復甦，在芽，在生長。

他淚流滿面。

慢慢走向那女子，仿若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吱吱嘰嘰！

萬千老鼠停止了動作，目光呆呆，油光水滑的皮毛變的黯淡無光，豐美肥碩的身軀慢慢乾癟，牙齒一顆顆掉落，眼睛渾濁暗沉。

一瞬間。

千萬只老鼠從壯年走到了暮歲，血肉片片碎裂，化為塵埃。

林素素瞠目結舌，這……這絕逼不是正常的法術，更像是一種魔功。

以萬物生靈的命源來修煉。

第一次。

枯木長老對自己的外貌產生了深深的自卑，他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枯木長老慢慢走著

這一刻，他忘記了責任，忘記了仇恨，也忘記了主人。

對了，主人。

他讓我來殺這個女人。

枯木長老的面容陡然變得猙獰恐怖，不，絕對。

什麼主人？統統的滾蛋。

枯木長老猛然撲上前，將林素素打橫抱起，朝著遠方奔逃。

嗖嗖嗖！

一陣破空之音襲來，枯木長老的手杖猛的飄了起來，向後狠狠掃去，叮叮噹噹，金石碰撞的聲音傳來。

“老匹夫。”

一聲暴喝，“放下我的素素，饒你不死。”

接著四面八方無數蜥蜴湧了過來，睜著火紅的眼睛，嘴角流出噁心的涎水。

刷刷刷！

這些蜥蜴的大尾巴同時掃了起來，強壯有力。

一時間，沙塵鋪天蓋地，兜頭就朝枯木長老籠罩了過去，一抹灰青的光芒被塵埃死死壓制著。

撕撕撕！

蜥蜴們瘋狂的衝了過來，將枯木長老堵的死死的。

“哼！”

枯木長老冷哼一聲，“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話音未落，一根藤蔓咻的從他手心長了出來，光禿禿的沒有一片葉子，可是卻遍佈鋼刺。

沒錯，就是鋼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