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如蝗，黑暗中，威力更甚。

“魏大人，別管我，你們……逃吧。”戚存玉傷勢無礙，但很虛弱，在此刻絕對是個累贅。

魏無忌讓他靠在大樹上，輕聲道“別再出聲。”

對面火把如星，照亮暗夜。

林中卻漆黑如墨。

魏無忌緊握九雷劍，『蕩』開羽箭，來到盤牧和初征身邊，讓他們過去保護戚存玉。

“大人多多小心。”盤牧微一點頭，便和初征朝戚存玉靠近。

魏無忌深吸口氣，在林木間來回穿梭，避開羽箭的同時，飛靠近那些火把。

所有的弓箭手，全部身穿黑衣，黑巾蒙面，一邊向前走，一邊拉弓『射』箭，整齊有序。

黑影重重，其數眾多。

但在最後，有一人緩步而行，手提寬刀，步履沉穩。

那人走到篝火邊，便停下腳步，抓起正被烈火炙烤的野雞，張嘴便吃。

魏無忌陡然從樹後轉出，長劍疾刺，頓時有兩人喉頭中劍，倒地身亡。

中劍太快，那二人都未出任何聲響。

黑暗是最好的掩護。

魏無忌耳聽拉動弓弦的聲音，身如鬼魅，出劍必有人亡。

正在篝火旁大快朵頤的人，猛覺情況不對，扔掉野雞，喝道“撤。”

但撤出樹林的弓箭手，只有寥寥數人。

魏無忌提著九雷劍，緊隨跟出，鮮血順著長劍，緩緩滴落。

帶頭那人見狀大驚，喊道“攔住他。”

而他迅疾掉頭，拔腿便逃。

數名弓箭手拔出腰刀，揮刀衝向魏無忌。

魏無忌身子掠過，所有弓箭手紛紛倒地，而他手中的九雷劍，直直刺向逃走的帶頭者。

那人逃得飛快，但魏無忌無疑更快。

眼看一劍就要刺中那人的屁股，遽然前方羽箭如雨，齊齊『射』向魏無忌。

魏無忌揮劍斬飛羽箭，飄身後退。

那個帶頭者，直接鑽入黑暗，不見了蹤影。

不再有利箭『射』來。

魏無忌沒有追，還劍入鞘，回到林中。

盤牧問道“大人，是袁鵬嘯嗎？”

正所謂抓賊抓髒，沒能擒住袁鵬嘯，便沒有切實證據，也便無法向魏皇彈劾。

魏無忌搖搖頭，沒有看到那人的真面目，他不會妄下論斷。

至於袁鵬嘯，別說在一月內平叛，能否攻破閻王峽谷，都是未知。

盤牧和初征在那些屍體上『摸』索，只『摸』到了一塊塊腰牌。

那腰牌用粗鐵打造，正面刻著持有者的姓名，背面則是一個大大的“魏”字。

每一位大魏兵士，都擁有這樣一塊腰牌，戰死後，用以辨識身份。

疆場廝殺，鮮有完屍。

單從這些腰牌來看，襲殺他們的乃是大魏將士。

戚存玉握緊拳頭，寒聲說道“大魏江山遲早毀在這等宵小手中。”

魏無忌笑道“正因有他們在蹦躂，將來陛下才會再度重用戚將軍。”

戚存玉神情尷尬，這種話，他可不敢『亂』接。

……

數日後，一行平安返回長安城。

戚存玉呆在囚車裡，進城後，引起轟動。

掛帥出征時，長安城數萬百姓夾道歡送，可謂風光無限。

十數日後迴轉，卻是坐著囚車，真是人生無常。

百姓們不知道戚存玉犯了何事，只在口口相傳。

途中沒再遇到危險，已然是萬幸。

魏無忌並未將戚存玉交給刑部，而是關押進了錦衣衛大牢，命包二黑好吃好喝好生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