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有股『藥』味,非常難聞。
白武望著床榻上的白文,心裡很不好受。
兄弟相爭,本就不是一件快樂的事。
魏無忌卻是看著一側的屏風。
那屏風上畫著一隻下山虎,姿態威武,仍然給人不和諧的感覺。
常理來說,似白文這等身份的人,絕不會在家裡搞只下山虎。
人往高處爬,誰會喜歡山下?
吸引魏無忌的不是那頭下山虎,而是來自屏風後的殺氣。
那股殺氣時隱時現,細不可察,但又是真實存在的。
魏無忌看白武還在跟白文寒暄,便低聲道“殿下,我們該走了。”
“魏大人當真如此不待見我?”白文冷笑。
魏無忌抱拳道“太子殿下說笑了,臣看太子殿下無礙,心裡著實歡喜,只是……”
“既然歡喜,何不多喝幾杯?”白文笑道。
白武笑問道“皇兄可有好酒?”
梅貴妃催促他來東宮,為的是探探白文的口風,而打探訊息最好的地方,無疑是在酒桌上。
白文道“好酒多得是,九弟可放開暢飲。”
白文說著拍拍掌,劉勝進來,便吩咐其去準備上等的酒菜。
魏無忌不再盯著屏風,內心忐忑,道“殿下,貴妃娘娘那裡還有要事,殿下莫要忘了才是。”
白武沒有理會,刺探白文的口風,才是母妃交給他的要事。
魏皇曾說,他的兩個兒子,白文適合打天下,白武適合治天下。
本來魏無忌覺得此話在理,可看最近的表現,白武哪裡適合治天下,顯然只適合做個紈絝子弟,整日花天酒地,虛度光陰。
初來長安的白武,處處謹慎,步步小心,表現得像個可以扶得起來的阿斗。
但隨著得到魏忠賢的支援,又有不少朝中大臣的迎合,白武的表現,越來越像扶不起來的阿斗。
待劉勝出去,魏無忌猛地抓住白武的肩膀,強拽著他往外走。
“放肆。”白武怒極“魏無忌,你……”
遽然一點寒芒,從屏風後『射』出,爆響聲中,疾『射』向白武。
白武嘴巴微張,呼吸驟停。
那寒芒不是別物,而是一根銀筷。
藏在屏風後的人,無疑是高手中的高手,以內力將銀筷打出,威力堪比用百擔之力『射』出的利箭。
魏無忌拉著白武朝側面躥出,兩人雙雙倒地,方才險險避開這恐怖的一擊。
但又一根銀筷,隨後『射』到,目標仍是白武。
倉皇中魏無忌拔劍,劍出迅猛,正中銀筷。
就聽鏘的一聲,銀筷雖彈開,但九雷劍也差點脫手飛出。
寶劍雖未離手,只是強悍的暗勁,震得魏無忌的整條右臂麻,失去知覺。
“白武,跑!”魏無忌朝倒在地上愣的白武吼道。
白武稍稍醒神,爬起來便朝殿外跑去。
但他的心思,顯然不在逃跑上,才奔出幾步,便回頭看向白文,似是不信白文會在東宮對他下殺手。
白文坐在榻上,神情冷淡,看著白武的眼神,猶如看著一具死屍。
魏皇已薨,皇后剛逝,白文自知將會失去一切,所以他必須放手一搏。
魏無忌一個箭步,拽著白武衝出大殿。
直到此刻,古破虜才從屏風後走出來,望著殿門口『露』出詭笑。
白文急聲道“義父,外面的那群廢物,恐擋不住他們。”
“白武不能死在東宮。”古破虜說道。
白文道“在此殺死,拋屍他處,不可嗎?”
古破虜搖頭,笑道“文兒放心,為父這便去處理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