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閣。
月影重重。
禪兒獨坐高樓,托腮望著外面斑駁的樹影,不知不覺,眼角有淚。
白蓮坐在旁側,知道禪兒因何落淚。
縱然呆傻,禪兒也能分辨出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
“姐姐,哥哥不要禪兒。”禪兒突然扭頭,可憐巴巴地看著白蓮“石頭哥哥是不是也不要禪兒了?”
白蓮笑道“你的石頭哥哥在打壞人呢,等打完壞人,他就會來接禪兒。”
“真的?”禪兒眨眼。
白蓮道“千真萬確。”
即便如此,禪兒仍不開心,顯得心事重重。
白蓮心情沉重,紅蓮離開後,定會通知魏無忌,只是以魏無忌的實力,怕是無法從幻影閣帶走禪兒。
仙主有這個實力,然而強行跟幻影閣開戰,這對拜月樓有百害而無一利。
白蓮覺得仙主不會出手。
那她和禪兒想要離開幻影閣,只能寄希望於柳星衛的突慈悲。
“姐姐,禪兒最近老……做夢。”禪兒嘟嘴道“禪兒以前都不做夢的。”
白蓮將椅子搬近,握住禪兒的雙手,笑問道“禪兒夢到什麼啦?”
“流血的月亮。”禪兒身軀微顫。
白蓮反而愣住,這好端端的,禪兒怎會做如此奇怪的夢?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不成禪兒每天都在想著讓月亮流血?
禪兒哽咽道“每晚都來嚇……禪兒。”
白蓮摟禪兒入懷,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問道“每晚?”
禪兒狠狠點頭。
做夢並不奇怪,但總是做同一個夢,那就很不正常。
有些夢,總會是某種徵兆。
……
那人奔行如飛,在山洞裡繞轉,猛地停下。
外面有稀薄的月光。
那人背手而立,冷聲道“從這裡出去,可以離開荒山。”
魏無忌抱拳道“敢問好漢名諱?來日我等必報此恩。”
“舉手之勞,無需言謝。”那人說著便欲離開。
魏無忌一個箭步,移身到洞口,擋住那人的去路。
那人心下駭然,從魏無忌身上噴出的氣息,竟讓他倍感恐懼。
但他隨即恢復冷靜,譏笑道“閣下難道想恩將仇報?”
後面盤牧和初征同時亮刀,直覺告訴他們,此人極難對付。
魏無忌凝視那人的雙眸,輕聲問道“白兄?”
那人眸光微閃,『露』出詫異。
魏無忌已能肯定他的猜測是對的,笑道“多謝白兄仗義相助,只是白兄如何會在明教總壇?”
“大人認識他?”盤牧面『露』疑『惑』。
魏無忌笑道“神箭門的同門,豈能認錯?”
盤牧努力回想,猛地想起一人,愣道“白秋水?”
那人哂笑一聲,摘掉面巾,『露』出那張略帶歡樂的臉。
只不過那張臉上多了幾分滄桑。
白秋水隨即苦笑道“我在明教受罪,兩位卻在朝廷混得風生水起,這就是命運。”
盤牧道“白兄若有意願,也可為朝廷效力。”
白秋水卻是搖了搖頭。
離開神箭門後,盤牧隻身來到長安,謀了個團練使的差事,只因造化弄人,才不得不加入魏無忌的錦衣衛。
而白秋水輾轉多地,最終加入了明教。
白秋水望著外面的天『色』,嘆道“你們該走了。”
魏無忌問道“白兄,方臘在此地不止是藏女人那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