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上下，只知猛灌貓『尿』，如此豈能成事？”呂師囊轉過身，冷聲訓斥眾將。

有人小聲嘀咕“軍師足智多謀，不也摔了個狗啃泥？”

眾人屏住呼吸，瞧著呂師囊的反應。

呂師囊面不改『色』，心卻如刀割，奔襲閻王峽谷的跟頭，絕對會成為他此生最大的汙點。

有了這個汙點，他在軍中樹立起的威望，非常脆弱。

呂師囊恢復心境，沉聲道“你等借酒澆愁，殊不知這個時候，正是敵人最容易偷襲的時候，你等即刻去……”

“魏軍殺來了，魏軍殺來了……”又有兵士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呂師囊聞言『露』出苦笑，儘管他快馬趕來，但還是晚了一步。

他霍然轉身，狠狠抽了方七佛一個耳光。

方七佛被打得睜開眼，伸手捂著臉頰，滿臉都是疑『惑』。

呂師囊道“七佛，該逃了。”

“軍師？”方七佛這才認出呂師囊，嘿嘿笑道“來，陪我喝一碗，這……”

呂師囊不理方七佛，喝問道“魏軍從何方來？”

“四面八方。”那兵士答道。

呂師囊當機立斷“傳令下去，從東門殺出去。”

方七佛仍不清醒，嘴裡不知在嘀咕什麼。

呂師囊只得命人，抬起方七佛，帶領大軍，殺出東門。

莊縣只是小縣城，數萬人擠在這裡，一旦被魏軍圍城，不出十日，就會潰敗如『潮』退。

正因考慮到這點，呂師囊方才親自趕到，就是要帶方七佛回睦州。

六萬大軍駐守睦州，魏軍想要拿下，可不容易。

但他還是來得晚了，魏軍與他，可謂是前後腳抵達莊縣。

從東門出去，黑夜悽悽。

呂師囊看到有不少兵士，都點燃了火把，立即喝道“敢燃火把者，斬。”

普通兵士懼怕呂師囊，軍令出，所有的火把都在瞬間熄滅。

但有一支卻是例外。

那支火把握在方七佛手中，哪怕只是一支，但在這黑夜裡，也是格外顯眼。

呂師囊縱馬奔過去，斥道“七佛，熄滅，莫要胡鬧。”

“天這麼黑，沒有光，孃親會找不到路的。”方七佛騎在馬背上，身子歪歪斜斜，看似就要掉下去。

呂師囊本想訓斥，可聽到方七佛的話，他心中一酸，差點落淚。

此刻他才知道，方七佛喝得大醉的原因。

呂師囊正要勸，兩側殺聲驟起。

戰鼓如雷聲。

才剛戰敗，又連夜出逃，軍中士氣低落，敵軍突然出現，自然慌『亂』。

……

六萬大軍，一夜間，再次折損一半。

回到睦州城時，方七佛已然酒醒。

方臘黑著臉，抬手指著方七佛的鼻子，整條手臂都在顫抖，但卻一個字都罵不出口。

方臘坐回到椅子上，問道“軍師，眼下可如何是好？”

呂師囊道“放棄睦州，前往金陵，休養生息，再圖霸業。”

“好。”方臘想了很久，終是點了點頭。

自始至終，方七佛都沒說話。

呂師囊憂心忡忡，只覺有魏無忌在，就算他們逃到金陵，也於事無補。

魏無忌用兵，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時而這樣，時而那般，真可謂是神出鬼沒。

呂師囊想著說道“聖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得除掉魏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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