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跌跌撞撞，不知多少次摔倒在雪地裡，但他都掙扎著爬起，衝向魏軍軍營。

一旦被匈奴現，派兵來追，那他必死無疑。

只要到了魏軍軍營，至少能夠活命。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有馬蹄聲傳來。

楚牧急忙找地方躲藏，待到看清是大魏旗號時，他從躲藏處出來，揮手大喊。

那隊魏兵頓時朝這邊奔來。

帶頭的正是戚存玉。

戚存玉只帶著十幾個小兵，準備前往陽關城，以作偵察。

“楚、楚將軍？”

戚存玉看清是楚牧時，神『色』大變。

“朝廷派你來接替我？”楚牧努力保持鎮定。

當時武舉，他和戚存玉同時被先皇冊封為武狀元，一時成為長安城的佳話。

但後來兩個人的仕途，卻相背而馳。

楚牧被封為定遠侯，任天下兵馬大元帥。

戚存玉卻被迫加入錦衣衛，本可在錦衣衛大放光彩，卻因他心有不服，終在長安城做了閒人。

戚存玉翻身下馬，靠近楚牧，確認是楚牧無疑，便問道“楚將軍，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看楚牧的狀態，非常糟糕，真要是從陽關城逃出，那楚牧就是神了。

故而戚存玉絕對不信。

這一刻，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楚牧已經投降，被放回來，就是要幫狼族掠奪大魏的國土。

戚存玉眼眸陰鷙，卻沒有多問。

楚牧道“有個部下，和我一起被擒，是他拼死救我出城。”

戚存玉望向陽關方向，又回頭看看身後的眾人，冷聲道“都愣著作甚，還不快把楚將軍扶起來。”

有幾個兵士急忙過去，攙扶起楚牧。

楚牧全身是傷，難以騎馬。

戚存玉的臉『色』，卻越來越陰沉。

正因楚牧失算被擒，他戚存玉才有機會來到這裡，現在楚牧回來，不管楚牧有沒有背叛大魏，有一點是肯定的。

那就是他戚存玉要給楚牧當副將，地位有可能還會在那個趙樹之下。

“楚將軍足智多謀，怎會栽如此慘的跟頭？”戚存玉走在後面，低聲詢問。

楚牧道“有內『奸』。”

匈奴對他們的計劃，瞭如指掌，一定是有內『奸』通風報信。

而知道計劃的人，沒有幾個。

這些日子楚牧在牢中承受皮肉之苦，同時也在思考，大概猜到內『奸』是誰。

“最可怕的不是敵人，而是來自身邊的背叛。”戚存玉輕嘆口氣。

對這話，楚牧現在是深有體會。

“啊……”

猛地有慘叫傳來。

楚牧大驚，扭頭看去，只見好幾個士兵，都已倒在血泊中。

戚存玉長刀一揮，割斷最後一人的脖子。

十幾個士兵，眨眼只剩下攙扶楚牧的兩人。

“將軍，你這是……”那兩個士兵完全處在懵『逼』中。

戚存玉二話不說，揮刀殺來。

兩個士兵鬆開楚牧，尚未拔出刀，就已死在戚存玉的刀下。

楚牧右手摁著肚子，面『露』苦笑。

戚存玉想做什麼，他如何不知？

正所謂一山難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而他們兩個都是公虎，又沒有龍陽之好，自然難以共存。

對戚存玉的做法，楚牧完全理解，換做是他，很可能也會這麼做。

戚存玉抱拳道“楚將軍，對不住了。”

“你就不怕此事敗『露』？”楚牧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