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翠翠小跑到他們面前,擔憂地看向千芫,“姐姐,你沒把他怎麼樣吧?”
這倒不是關心魏鍾,而是怕得罪縣太爺,給何家招來災禍,到時候她豈不是成了何家的罪人了?
千芫寬慰她,“人沒死,你放心吧!”
她看了眼魏鍾,指著河邊,“你站在那裡,最好別讓我說第二遍哦!”
魏鍾哪有膽子反抗,乖乖地站到了河邊。
他也不敢偷奸耍滑,站的位置很靠前,稍微往前走一步就能掉下去。
千芫讓何翠翠把人推下去。
何翠翠抱著衣服,有點懵,“啊?”
“推下去呀!”千芫振振有詞,“他怎麼對待你的,你就怎麼對待他,有什麼問題嗎?”
小仙女覺得這個邏輯沒問題呢!
何翠翠一向聽姐姐的話,她把衣衫遞給曹書言,腳下步子一轉,向魏鍾走去。
最折磨人的往往不是傷害來臨的那一刻,而是來臨前的等待。
魏鍾聽著身後逐漸逼近的腳步聲,雙腿抖成了篩子,在感受到背後的力道時,他是真的害怕了。
“你放了我,我給你”
那個“錢”字還沒出來,人就掉進了河裡,“噗通”一聲,掀起了一大片水花。
千芫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評論。
“這個跳水可不合格呢!看來還是要繼續練習呀!”
曹書言、何翠翠“??”
她的意思是,這事還沒完?
報仇的那一瞬間,何翠翠承認自己確實感覺痛快,但眼下理智迴歸,就現了擺在眼前的許多麻煩。
她看了眼在水裡掙扎的小胖子,“姐姐,我是不是闖禍了?”
當時魏鍾非要她跟他去一個地方,她不願意,他就辱罵她娘剋夫,她氣不過罵了回去,誰知他竟然將她推了下去。
如果她不罵回去,只當他是透明人,是不是就沒有今日這出了?
千芫用一片花瓣吊住魏鐘的命,“我們哪有闖禍呀!這分明是禮尚往來呀!”
曹書言“……”
禮尚往來不是這麼用的。
何翠翠沒心思去糾正姐姐的詞語錯用,她不確定道,“那我們要下去救他嗎?”
她讀書學禮儀道德,可真要讓她以德報怨,她做不到!只是眼睜睜看著人沒命,也不行!
千芫看出她的糾結,“他也不會死的,我們回家吧!”
無論何時,千芫的話對何翠翠來說,就是一針定心劑。
她立馬不糾結了,“那聽姐姐的!”
曹書言披著何老爺子的外衣,旁聽完兩姐妹的對話,感覺很離譜。
她們真的不打算管了?要是真的出了事,何家也會跟著遭殃。
曹書言望著水裡魏鍾,猶豫不定。
救?還是不救?
三人還沒離開,拐角處就走來了幾個村民,其中就有魏鐘的娘方氏。
他們聽到水裡的聲音,看過去,被嚇了一大跳。
方氏不顧形象地跑過去,對水裡的魏鍾喊,“兒啊!你怎麼掉河裡了?誰幹的?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魏鍾哪還有精力回答她,一張嘴就冒泡了。
方氏得不到回答,就自己猜,她轉過身來,指著千芫三人,眼睛跟淬了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