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分別後，赫連寒好幾天都沒出現。

不過兩個人訊息的頻率高了起來，除了“早安”、“午安”、“晚安”，還有各種生活瑣事方面的叮囑，什麼下雨天記得帶傘、關窗戶等。

千芫去上班時都被同事調侃，面色紅潤是不是有了男朋友。

眼看著工作穩定，感情也快定下來的時候，變故生了。

林秘書竊取了大量的公司機密，致使公司資金週轉不開，只能宣佈破產。

這件事一開始只是小道訊息，當時林秘書不在公司，千芫暫時安撫住了大家，並聯絡了老總，沒想到一分鐘後，就得到了老總的肯定回答。

“小余，是我信錯了人，對不起公司，對不起你們……”

原來多麼意氣風的人，現在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疲憊和愧疚，彷彿這些困難將他壓垮了。

千芫知道他在操辦老丈人的葬禮，除此之外，夫妻關係不睦，還有個整天惹事的小舅子給他添麻煩，每天面對生活的一地雞毛，實在分不開身來管理公司。

“您別自責，是林誓辜負了您的信任，等過去這段時間，您會東山再起的。”

老總沉默了半響，如下了某個重要決定般，口吻決絕。

“小余，再麻煩你一件事，帶大家去財務結算工資吧，今天下午公司就要宣佈破產了。”

他大勢已去，總不能拖著員工。

千芫沒什麼話安慰他，只能說道，“您要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告訴我，我會盡力幫您的。”

這句話在老總的意料之外，他四處碰壁的時候，還有人說願意幫他，無論有用沒用，這份心意實在難得。

更重要的是，有林秘書做對比，餘秘書的品行太難能可貴了。

感動與懊悔在心裡交織，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好。”

千芫說到做到，幫著老總處理了公司裡剩下的事，給同事們結了工資，最後親眼看著自己待了三年的公司關了門，心裡五味雜陳，拿著這個月的錢回家了。

根號二對破產的老總沒多大感情，它只知道這是個撮合宿主和殿下的好機會。

它找了篇公司破產的新聞，轉給赫連寒，還有什麼當前就業壓力大、年輕女孩追求的高質量生活等方面的帖子，一併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後，小系統拍了拍手，從賬號裡退了出來，深藏功與名。

千芫確實有一點就業壓力，她上網瀏覽的招聘資訊，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崗位，要麼是工資太低，要麼需要無償加班，再沒有比前公司更好的公司了。

公司的群還沒有解散，大家走的時候雖然沒說，但都希望自己有回來的那一天。

跟千芫差不多，他們在看過其他公司的要求與薪資後，才意識到破產前的公司和老總對他們多麼厚道。

某天晚上，因為一個人在群裡不小心吐槽了句“找工作好難”，大家就像是開啟了話匣子，紛紛開始倒苦水。

“今天我去應聘，你們都不知道那個面試官有多無恥，竟然還暗示我要犧牲色相，媽的，老孃是為了份工作就犧牲自己的女人嗎？！要不是法律不允許打人，我當場給他個大嘴巴子！”

“現在很多地方都要有經驗的應屆生，咱們都不符合條件了！”

“最近三天跑了大概四十公里，比我之前一年的活動量都多，照這個勢頭展下去，我感覺我今年都不用減肥了！”

“我的遭遇才離譜，明明是二十八歲的大好青年，那面試官硬說我裝嫩改年齡，艹，不知道程式設計師費頭嗎？！”

“從今天起，我要每日一問，老總什麼時候重建公司？a任總”

“期待重建公司+1a任總”

“……”

不知是太忙沒時間看訊息，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大家，老總始終沒有出現，一個小時後，大家也就不再言了，熱鬧的群聊重歸安靜。

有幾個人看到千芫也沒訊息，覺得她可能知道老總的近況，私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