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寢殿,只放這麼點東西,不嫌太空麼?”
阮雪音聞言也四顧,“我沒有那麼多東西可放。擺一堆櫃子卻個個中空,不是也很嚇人?且這樣比較清爽。我不喜歡房間裡堆得太滿。”
顧星朗此前便注意到了,那些桌櫃上雖沒有任何擺件,但有不少瓶插花。都不是鮮花,像是用某種方法制成的乾花。
因是乾花,那些顏色都蒙了層淡淡灰調,配上白色楓木並淺湖色紗簾床幃,有種清冷古意。
“這些乾花是你制的?”
“嗯。”
“為何不用鮮花?”
“鮮花插瓶費打理,不但需每日換水,為延長花期,還得三兩日修剪一回底部枝幹。且最多十餘日便得替換下一批,將庭中好好的花圃剪得七零八落,既費事,也可惜了這麼好看的花。不如讓盛開的就開在土裡,那些開到極致就要凋謝的,摘下來,製成乾花,也算保留了最後一刻風姿。”
有些冷酷。
又莫名深情。
多情總作無情解。不知是否說的她這種人。顧星朗默想一遍,沒有說話。
而阮雪音起身,緩步至五斗櫃前拉開最上一層抽屜,伸手略尋摸,拿出一樣物件。又返身回桌直接放到他面前
“這個給你。”
顧星朗低頭去看。
是一隻香囊,最普通的橢圓形,淺銀色,花紋也簡單,彷彿是橙花枝,又不是特別像。想來是製作者繡工不佳,沒能繡得傳神,光看針腳,便知道不出自宮中。
但來不及計較這些。
他心跳忽快。
在青川,女子送男子香囊,若非親人,通常只有一種意思。
他提醒自己先不要預設,且看她還有什麼話要說,腦子卻已經不受控制轉起來。
如果她說了,自己怎麼答?
雖然她已經表明只是來借河洛圖,到目前為止,也確沒再做過別的事,甚至還救了自己一命。
但他不能完全信任她。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且他在世為人二十年,真的沒收過這麼醜的香囊。畢竟是傳情,是否太草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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