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飲一口茶再繼續
“但最妙的,便是君上適才所說,這病症的解藥,只用除卻一味荻桐。我隨老師習醫數年,自問極通醫理,但至今想不明白箇中道理。老師也解釋不出,只能歸結於這四種植物本身厲害。卻不知它們如何相生相剋出這樣的關係,又如何被人現,製成了藥。”
顧星朗不懂藥理,細想片刻,“確實極妙。”復看向她,“你便沒問問惢姬大人從何處得了這方子,又從何處獲取了這四種植物的種子?”
阮雪音搖頭,“沒有。老師的前半生神秘,她打算告訴我們的,就是不問她也會說;而那些她不打算說的,再問也是無果。曜星幛和山河盤的來歷便經年沒有答案。時間長了,我們也便不問了。”
顧星朗默然半刻,將手中粉末倒回香囊,閒閒道
“這個香囊給我做什麼?”
阮雪音方想起來還有此一項未解釋,“對方這回雖可能是為試我,但敢動一次手,便難保不會有第二次。這香囊你隨身帶著,每日沾一點在手上,可以即時對抗四姝斬的藥效。”
顧星朗挑眉,“既然塗抹就可以,當初為何要兌水讓我口服?那藥膏又是什麼?”
阮雪音無語,“這個是預防,兩碼事。且我之前並不知這樣可以預防,最近才試出來的。”
“試出來的?怎麼試?”
“沾一點這個在手上,再抓等量的四姝斬,等著看會不會燒長疹子。”
顧星朗瞠目,“你有幾成把握,就試?”
“五成吧。”她看他瞪眼,彷彿在聽什麼了不得的事,“無妨。若不成,我自己會治。”
“那時候你人都倒了,怎麼治?”
“我知道自己沾了四姝斬,自然一燒起來就會警覺,倒下前就會吃藥。”
“那藥膏呢?難道你能給自己後背上藥,還能用那套手法?”
阮雪音一呆,這個她倒真沒想過。
“你沒事試這個做什麼?萬一有個好歹,河洛圖還看不看了?”
阮雪音回想彼時情形,也有些後怕,“我擔心對方萬一再對你出手,萬一下狠手,萬一我趕到不及時。便想著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提前干預,就算我不在,也能保你無虞。也是突奇想,沒想到真的可以。”
是為他試。且沒想清楚後果就試。
實在不像一個冷靜聰慧的姑娘幹出來的事。
顧星朗聽完也呆了呆,心裡漫起一些奇怪情緒,綿綿密密,既沉且軟,一圈一圈如漣漪撥開。
比之初見香囊時的忐忑,又多出來濃淡深淺。
以至於他目光亦變得濃,叫人看了心悸。
心悸是病症。阮雪音自覺荒唐。無緣無故怎會心悸?
“好在有驚無險,最重要是真有效。”氣氛微妙,她有些坐不住,輕一咳,“你便隨身帶著,用完了,再來找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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