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朗卻神色如常,徐徐吐出四個字
“你要逼宮?”
“不敢隱瞞君上。阮仲籌備,已半年有餘。”
“預備何時動手?”
“兩年內。”
“兩年。這麼早來便告訴朕,是否急了些?”
“時機難得。兩年內不知還有沒有今日這般,與君上相談的機會。”
“你是想,求得支援?”
“是。”
“如何支援?”
“無需君上一兵一卒。”他停頓,端起茶杯,飲下見面以來的第一口茶,
“名義上,他畢竟是我父親。既然要逼宮,便難保不見血。萬一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阮仲不願背上弒父奪位之罵名。為君之道,勝負以外,還需民心,我此番做法的合理性、正義性,到時候,還需大祁幫忙正名。”
沈疾和滌硯皆是吃驚。要逼宮,還要好名聲,且已經做好了,弒父的準備?
青川三百年曆史上,何曾生過這樣的事?
顧星朗的注意力卻落在那三個字上
“名義上?”
阮仲暗歎他聽言辨事之強,冷靜道
“阮仲既誠意前來尋求支援,便做好了坦誠一切的準備。不瞞君上,阮佋,並非我生父。”
場間震動,便是顧星朗也動了動眉心。
“至於來龍去脈,若君上時間充裕,阮仲願意詳述。但在那之前,我更希望把該說的先說完。”
“這件事,阮佋知道嗎?”
“應該知道。但我沒有向他確認過。他或許,也並不知道我知道。”
“但你認為,他是因為這樣,所以從未考慮過立你為太子。”
“是。阮佶的情況,想必君上很清楚。除了這個原因,我想不出別的。”
顧星朗垂眸,拿起茶杯啜一小口。
“以個人喜好論,朕不喜歡逼宮這種戲碼。”
“理解。君上是嫡出,名正言順,無須玩弄這些把戲。”
“所以你要給朕理由。你為何要稱帝為君,朕又為何要幫你?”
“先回答君上第二個問題。畢竟我在信中陳述,此事於大祁,有百利而無一害。”一個坐姿,他從談話開始保持至此刻,終於略作調整,繼續道
“其一,若我為崟君,決不沿襲阮佋的野心,意即不會爭霸青川,更不會與大祁對立。”
“為何?”
“同君上一樣,我並不喜歡戰爭。而且,崟國並無勝算,何必以卵擊石?”
顧星朗覺得很有意思,“你如何確定朕不喜歡戰爭?更何況,你並不完全清楚阮佋有何種籌謀,做了哪些準備。你認為無勝算,他卻可能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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