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項疑問才有了初步答案。
阿姌真實的長相,和有那張皮時的樣子,其實差得不多。那張皮的功用,彷彿只是稍微改變了一些五官特徵。
一些容易暴露某些事實的特徵。
“你倒比她白。”
這是阮雪音看到那張臉時說的第一句話。
阿姌初時怔忪,旋即一笑“她在蒼梧長大,我喝的卻是霽都水,自然比她白。”
“你們,不算太像。”
“她像她母親。”
“而你像你父親?”
“她父親。佩夫人忘了,適才君上說過,我的父母,已經死了。”
阮雪音語塞。這張臉就在面前,此時對話也已經基本佐證了她的猜測。對方竟然還要打啞謎。
或者只因為,她不想說?彷彿一旦說起來,那傷口就會瞬間開裂,致使鮮血汩汩而出。
她想起適才她眼裡那些令人酸楚的潮水,有些猶豫,轉頭去看顧星朗。
顧星朗卻比她還要呆,半晌方緩緩開口道“自朕登基至今,來自所有途徑的情報,都說上官大人只有一兒一女。”
他其實無法確定此刻狀況。單憑那張臉,他看不出什麼。完全是她們兩個人的對話,讓他不得不這樣去考慮。
“君上,我五歲入霽都,你不妨猜猜,我幾歲離開的蒼梧?”
這當然只是一句佯問,沒人能回答,便聽她繼續道
“好像是四歲吧。太久了,我也記不清了。”她目光有些渙散,彷彿沒有任何人事值得她專注,“彷彿是個春天,陽光可真刺眼,走在路上,眼睛都睜不開。霽都的春天就永遠沒有那麼強的日光。”
她耷拉了眼皮,臉上生氣全無,阮雪音從來沒見過任何人這樣,只用表情便讓人覺得,心如死灰。
“你是說,你四歲那年,便從蒼梧被送至祁國,跟著你養父母在祁北生活了一年,隨後來了霽都?”
“嗯。”她聲音散漫,彷彿只是在聊閒天。
“被誰?上官朔?”
那張死灰般的臉上出現一瞬間波動,阮雪音有些不忍,暗怪顧星朗太直接。卻聽阿姌繼續散漫答“被他們倆。我隱約記得,她也是同意的。這些年下來,也證實了這一點。”
“瑾夫人的母親,是上官家第二任主母。瑾夫人與她哥哥,不是同出一母。那麼你呢?”
阿姌再次笑了“君上以為,我是因為出身不好,或者被後母所嫌,這才被選中來了祁國為細作?”她轉頭看向阮雪音,“佩夫人,你是怎麼想到的?關於我是誰。”
“那六人的易容。先前你對利用情意的反應。還有,眼睛。”阮雪音看著她,神色平靜,“我第一次在御花園近距離看瑾夫人,便對她那雙桃花眼印象深刻,你們倆的鼻子、嘴唇都不相似,眼睛卻非常像。”她一呆,“你方才說,瑾夫人像她的母親,那麼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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